柳泽天躺在病床的床上,很是烦闷。

顶级的护理病房宽敞明亮,若是按照普通规格布置,这里起码能再多加十多张床,可除了一些必要的护理设备,整个房间,只有柳泽天躺着的一张病床。

可此时此刻,空空荡荡的屋子里站满了人,他们大多穿着黑色西装,有老有少,看样子是个大家族,少说得有二十个人,若是加上病房外等待的几十名安保人员和被阻挠在外的所谓朋友,就更多了。

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贵妇正依偎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胸前抽泣,边哭边说道:“先生,泽天可是你的儿子,你可不能不管他啊,你看我们泽天,多可怜,明明是见义勇为,却被那歹徒击中胃部,专家说了,这个伤,可是一辈子的,不可治愈的呀!”

贵妇抹着眼泪,越说哭的越惨,只是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儿子,描述成见义勇为的英雄,那个抢走女孩的人,则是无恶不赦的混蛋。

中年男人眼神冷峻,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金丝眼镜,价格上百万的名表,无不透露出男人的威严。

男人就静静的矗立在病床边上,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训斥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整天就知道给你老子惹祸!还什么见义勇为,我看你小子又是因为抢女人和人家打起来了,以前的人怕你,都让着你,今天遇上个不怕你的,怎么着,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吧?”

柳泽天眼中含泪,原本想和父亲哭诉两句,没成想平日里对自己颇为在意的父亲,却是不管自身的伤势,反倒是严厉的批评起来。

“爸爸”柳泽天拖着长音,喊出了这两个字,很明显的,透露出不甘和委屈,“这次明明就是见义勇为,你竟然连你儿子的话都不信,那小子就是迷奸了妙龄少女,这事都不用咱们柳家动手,只要报警,就能搜到证据判他个强奸妇女罪!”

柳羌冬再次冷哼一声,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露出心疼的神色,反倒直接驳斥了柳泽天的话,“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要是见义勇为,太阳就能打西边出来。”

周围的一众亲戚和心腹,也都不明所以,明明是自家的宝贝儿子被人家欺负,怎么这个当父亲的反倒是训斥了一番?

柳羌冬当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之所以对泽天训斥一番,也是怒上心头,自己的儿子,自己再清楚不过,平日里因为家境,嚣张跋扈光惯了,做父亲的,一直都告诫儿子,一定要低调,待人要和煦,可儿子愣是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

想到这些,柳羌冬心里的怒火更甚了。

他从小吃过各种苦头,艰苦卓绝,经过了几十年的奋斗,这才造就了一个市值数百亿的集团,也正是如此,柳羌冬深知社会的险恶和人性的复杂。

这件事不好办。

按理说,柳氏北海集团声名远扬,虽然和那些市值几千亿甚至近万亿的超级大公司不能比拟,可在这片地方,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加上平日希望自己的儿子改邪归正,加上保护的心态在内,柳羌冬经常在公众媒体面前带着自己的儿子上镜头,整个区域,没人不知道柳泽天是北海集团的公子哥,也没人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富甲一方的财阀柳羌冬。

也正是如此,在一些公子哥们在意的问题上起了冲突,其他人会识相的不和柳泽天起冲突,所以这么多年,即便自己的儿子骄奢惯了,可也没人欺负过他。

这一次竟然被欺负了,而且在市内都传开了,这让柳羌冬不得不谨慎起来。

没人敢欺负自己的儿子,除非那个和自己儿子抢女人的人,有着更大的后台。

这种事柳羌冬见多了,也正因此,平日里对待任何人,都十分和善,不会瞧不起任何人,他柳氏的美名,也传的越来越远。

他清楚的记得,上一次,一个货车司机因为抢红绿灯,差点把一个过斑马线的老头给撞着。

本来就是货车司机的过错,可那司机见碍事的是个老头,便大加唾骂,气的老头浑身颤抖,后来才得知,那老头是某个上过战场的老将军,这事直接惊动高层,那货车司机的下场,不便细说。

柳羌冬担心自己的儿子同样遇上了这种事,毕竟是帝都,天子脚下,那可是藏龙卧虎之地,有可能不起眼的买菜大妈,家里就有个在庙堂当官的亲戚。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自己的儿子,遇上了不要命的痞子了,一些人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受尽欺压,对整个社会怀恨在心,说不定哪件事,就引爆了火药桶,就算是杀人也很有可能。

如果这件事真如他所意料的那样,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如何报仇根本不是该考虑的事情,如何摆平这件事,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才是当务之急。

可看着自己的儿子伤成那样,柳羌冬心里也难受,只得安排下属,好好打听一下对方的身份和背景。

如果惹不起,这件事就这么压下去,毕竟柳羌冬也公开斥责自己的儿子了,也算表了个态,如果对方只是个没势没利的小痞子,那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等王文涵滔滔不绝的介绍完北海集团的大体情况,这才穿着笔挺的西装离开了。

我心情沉重,却也不怎么慌张,只是觉得,本来简单的事,又会变得相当麻烦。小蜗牛x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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