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色把屋内笼罩了,睡了一下午的陈宫和任东成慢慢转醒过来。

室内变得凉凉的,似乎今晚又要打霜。

陈宫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用手捂着昏痛的脑袋,闭目养神起来。

这酒真的不能再喝了,口干舌燥,脑壳昏痛,浑身难受,没了甚气力。

虽然没有误事及闹出笑话,但这么喝,他的身体也受不了,特别是他的肝与胆。

要知道他是一个乙肝病毒携带者,还患有胆囊息肉,是滴酒都不该沾的。

这是为了健康,必须记住的事。

可是,你看这几是怎么过的?

好吧,酒都没醒,又是一场烂醉。

唉……

总是身不由己。

……

旁边躺着的任东成幽幽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花板,并未立马坐起来,看着坐着的陈宫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你也醒了?”

他有些诧异,陈的酒量还真的好,竟然比他还先醒来。

还是自己真的老了,比不上年轻人了?

客厅昏暗,有丝微弱的月光照在光洁的地板上,把上方花板的花纹映射得清晰可见。

陈宫坐在沙发上捂着脑袋,听着任东成的话,思索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亮着灯的厨房道。

“是啊!我刚醒了没几分钟!”

实际上,他坐了有半个时了。

他不想告诉任东成,他比他早醒来,如果出实情,他怕他接受不了,有时谎话,还是好的。

于是,陈宫选择睁着眼睛了瞎话,信手拈来,显得平静温和,心底没有一丝慌张和自责,反而坦然、自若。

我是什么时候学会慌的呢?陈宫自问。

好像是时候期末数学考差了,怕父亲责骂,把手写的成绩单上的分数改高了几分,然后拿给父亲看的时候吧!

可是父亲还是依旧指着数学那科对着年幼的陈宫着:“儿子,你数学比语文要差啊,有点偏科喔,你得多看看数学书!”

年幼的他紧张的点点头:“我晓得了,爸爸,下学期我一定把数学提分数考高点,你给我签个名吧,开学时要交给老师的!”

父亲笑着摸着他的头,这才拿着笔在成绩单上签了字。

他那时身怕父亲瞧出什么问题来,没敢实话,撒了慌。

当时他考的真实分数是:语文85,数学73,自然92。

他把73改成了78,让分数看起来,相差不多,结果还是被父亲了一顿,但并未责骂。

从那后,他就学会慌了,只要数学一考差!

陈宫回忆着读学时的事情,嘴上噙着笑。

父亲真的没错,他确实是偏科的,上了高中,数学再也没考及格过,高考的分数只有50分。

也因为偏科,他分班时避重就轻的选择了“文科”。

因为政历地三科他能考二百七八,而物化生三科却两百不到,加上数学和英语两科合起来考一百分都够呛。

他当年不得不选“文科”,如果他数学再好那么一点点,他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选理科的。

毕竟,他从到大的梦想是当科学家,计算必须要好。

哈,起来也好笑,后来慢慢地喜欢上了历史文化,梦想竟变成帘“历史学家”“考古学家”。

然而,陈宫高考失败了,根本就上不了川大历史系,只能去读了个专科警校,学法律。

后来,还半途而废,退学了!

后悔吗?或许吧,如果当年不谎、不改分数,被父亲骂一顿,会不会人生完全不一样?

可惜,如果没有如果,这就是谎言的代价。

……

醒了没几分钟,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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