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觉停下了脚步,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同样气场十足的天子,笑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朕是来跟你叙旧的吗?”此时的皇帝陛下倒是多了几分焦急,不过眼底却闪过一丝喜悦。

程语鸳站在一旁,无声地哭泣着,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苍白的嘴唇,摇摇欲坠的身形,感情的真假,高下立见。不过,到底是美人落泪,梨花带雨,为那本就倾国倾城的面庞平添了颇多颜色。

“本宫的孩子到底在哪儿?你们快去找啊!还有你们几个是怎么看孩子的?公主她刚出生就命途多舛,你们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本宫以为你们心善,能多加怜惜本宫的念念,才托付给你们的,可是你们呢?就是这样回报给本宫的吗?什么叫丢了?你们说,念念去哪儿了?”程语鸳微微有些变色,恼怒地控诉着。

几个乳母跪在地上,头低低地垂着,由于刚刚抢救过火灾,衣服变得脏乱不堪,衣角也烧出了几个大洞,有的甚至被火灼伤了皮肤,但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规规矩矩地等待着给予自己的审判......

轲羽扶着程语鸳,心疼地为她擦去眼泪,“刘子若,公主是在你的地方丢了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若是找不到公主,朕要你这惠鸳寺所有的人给公主陪葬!”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时,慧觉心下一惊,顾不得其他,弯腰行了一礼“贫僧定会竭尽全力!”俗家名字都几年未曾听到过了,此时轲羽再次叫了出来,必然是气的狠了些......

“阿鸳,你先跟朕回宫里,等有消息了,我们再来,好吗?”轲羽迫不及待地说着,他并没有在寺院僧人中看到楼殊深地身影,心里有些不安,他急于回宫去确定些什么。

“要回去你先回去,我女儿如今生死未卜,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是觉得没什么,女儿没有你的皇宫重要!没有你的天下重要!可我不一样,那是我十月怀胎、我在鬼门关里晃了一圈才生下的孩子,血浓于水,我有什么闲情逸致先陪你?”程语鸳似乎是积怨以久的发泄一般,几句话出口甚至连丝毫的面子都没有给轲羽留。

轲羽有些恼怒,站不住了,“阿鸳,怎么说话呢?念念也是朕的女儿,朕也心急,但心急没有用,不是吗?”高声说完这几句话,轲羽又靠近了程语鸳耳边,道“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程语鸳,你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皇家的亲情有几分是真的?你想留在惠鸳寺,不就是为了他吗?和朕假谈什么亲情?”

听完轲羽说的话,程语鸳愣住了,神色愈加苍白了,按了按由内而外发疼的心脏,“臣妾,遵旨”

慧觉闭住了双眼,不愿去看......

呵,我曾经努力地捧在心尖上呵护着的人,到如今到了他人手里,竟是如此地不堪。像是陷于囹圄之中的动物一般,禁锢了自由、扼杀了天性;那人竟也是心甘情愿地收敛了锋芒,就连发个脾气都要斟酌再三。天意弄人,各自选了不同的路也就必将承受着个中的后果......

就在帝后二人就要走出寺门之时,

“报——”随着一声呼喊,一个黑色的人影愈发靠近,“启禀陛下、娘娘、主持,小公主...小公主...”

“念念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小公主她应该是薨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程语鸳瘫坐在地上,此时的她形象全无,只有悲痛,再无其他。

“有血衣在此。”说罢,将血衣承了上去,几位乳母默默点了点头。

程语鸳瞬间跪坐在地上,爬着拿过了那沾满血的襁褓,“啊——”发出阵阵悲伤的低吼“是母后无能,母后无能啊!”

与瘫坐在地上的程语鸳不同,轲羽显得极为镇定,不愧是,当朝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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