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一语不发,对方却叨叨地起劲:
“……但是吧,给的钱也多。我们主管说了,如果质量好,可以长期合作。我觉得这机会不错,您知道我们公司吧,全国最大的游戏公司……”
真操蛋。
真操蛋。
田语桑用胳膊遮住眼睛,笑出了眼泪。
我好像一只狗啊。他想,机会是吊在前头的肉骨肉,只要闻到香味,他就晃着尾巴追上去。
可是,就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放弃。
我怎么就过的这么操蛋。他问:“什么时候要。”
对方千恩万谢,“老大咱能不能尽快开始,这项目真的很急。”
“明天。”他坐到桌子前,往琴键上敲了几下。
其实今晚开始也可以。
是不是不服。他问键盘,是不是想再试一次。
电源没开,编曲键盘没一点声响,他无声的弹了首命运。
手机反应依旧迟钝,好一会,他才在通讯录里找到陈佳音的名字。
删删减减,犹豫许久,他终于发出短信。
他知道自己在欺负陈佳音,他也知道陈佳音不会在意。
他更看不起自己了。
陈佳音想过田语桑离开。
回家路上,她心里模拟了不下十个方案。留住他的,捉他回来的,不许他离开的。每一个都简单明了,能最快达到目的。
但是,糖糖会不开心。
所以收到田语桑信息时,她松了口气。
她大概八点多到了廉租公寓,赶上上班小高峰。
为了装行李方便,她又开了66,在一众三轮电瓶车里特别显眼。人们经过时窃窃私语,不住往这边看。
有个梳脏辫的逆着人群过来,一看见车,先掏出手机,比出夸张的姿势合照。
陈佳音认出来了,是酒吧打架那晚,挡在田语桑前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那位。
她在车里坐了一会,等这人照完才出来。
估计得干体力活,陈佳音换了深色恤和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马丁靴,一头长发扎起来,看着很飒,和之前那晚全不一样。
脏辫没认出她来。他笑着凑到她面前:“找我们田大佬?”
见陈佳音满脸困惑,他了然,“行不行啊姐们,都追家里来了,连名字也没问着。就是酒吧长的特帅的,弹琴的那个。”
听他这意思,追糖糖的人还不少。甜草莓这个小朋友怎么肥四,一个人在外面都不知道保护自己吗。陈佳音问:“很多姑娘来找他?”
“是不少,不过你放心,像你一样追家里来的没几个。”脏辫笑得暧昧,“你走运了今天,大佬今天没去上班,八成是病了”
“生病的人最脆弱了,你懂的。”他伸手预搭陈佳音肩膀,“你俩要成了,可别忘了我。”
这人是糖糖的朋友吧,打他是不是不好。陈佳音琢磨着,耳边响起脏辫的惨叫。
她困惑地端详双手:我妹动手啊。
田语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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