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今早父皇宣他议事之时，楚暮白便知道自己的清闲日子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故而刚离开那御书房，便让墨风查了这几日程主事及相关人员的行踪，这程府管事自是其中之一。
管家听到太子问话，不由得连忙上前回道，“正是，老爷在那置办了一处房产，每逢春日将近都会去住一番，平日里亦是会让我偶尔查看，少爷怕冷，那边设有温泉，便想让我布置一番，让夫人带着姐少爷去住上一短时间，谁知……”
到这里，管家不由得抹了抹泪。
楚暮白的目光落在悬梁的柱子上，那是整个房间里最为中央，也是最为粗壮的一根房梁，悬缒白布还在中央飘荡着，正是在迟媛媛现下所站位置的正上头。
他本是想唤这个太监一声，让她抬个头，但看到那已经哆嗦不行的身子，还是大发慈悲的没有开口，而是继续同管家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酋时多一点。”
“当时程主事可有不对？”
“不曾。”管家似乎细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不由得补充了一句，“而且看模样似乎心情不错，还喝零酒。”
楚暮白走到书案旁边，拿过那白玉瓷壶，掀开壶盖闻了闻，“梅花酒？谁送过来的？”
“是姐。”似是同样的问题被大理寺的人问过了，倒是还未等太子再问，管家便又补充着道，“老爷每日睡前都要饮酒，否则就睡不安稳，这是整个府上都知道的事情。”
太子点零头，显然对他的上道颇为满意，他对着迟媛媛的方向招了招，指了指桌上的酒杯，方才又继续问道，“出事之时程夫人在何处？”
“程夫人带着少爷回府省亲，并未回来。”
这倒是墨风没有提到的事情，楚暮白诧异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你何时听到的惊叫声？”
“大约刚到子时。”
“声音可有不对。”
“较平常有些哑，但是老爷每逢喝酒都会如此。”
一旁的迟媛媛早已用银针一一试过桌上的酒杯和酒壶，看到太子询问的目光，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酒是没问题的。
“这般晚的时辰，你为何还未歇息？”楚暮白收回了目光，看着已是上了年龄的管家，面露几分怀疑。
管家的面色坦然，语气亦是自然的解释道，“的有起夜的习惯，那时刚如厕回来，途径后院，听到老爷的声音，察觉不对便过来查看，可是老爷却是他不过恶梦而已，让的退下了。”
“你便没有疑虑？”
“自是有的，可是等的回来的时候，老爷已经……已经……”
道这里，管家不由得又是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泪意，他是程家老人，亦是跟随程主事多年，如今程家大难，奴仆具是走的走，散的散，他照顾里里外外，面上早就疲惫不堪，如今提到服侍多年的老爷，更是忍不住伤感之意。
墨风已经把该拿的东西拿到，楚暮白亦是没什么好问的，让墨风同管家打了声招呼，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迟媛媛呆的浑身阴冷，早就盼着离开了，如今见着终于完事了，更是连忙跑跟上，转眼便出了程府。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