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决明勾唇一笑,他的面容本就生得绝美,甚至可以说是过于美貌,这一笑让人心旷神怡,可现在这个笑与这样的话题显得格格不入。
“话说起来容易,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祁决明问他,他今日已经接二连三赶到吃惊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原来那些人,竟然身上还有这样的标记,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席千欢会说出来。
三年了,这三年期间,席千欢就装成一副柔弱好欺负的模样,在这偌大的一座太师府,每天发生的事情虽然祁决明说不上全部知晓,但是唯独关于席千欢的事情,他是全部都知道,包括芳夫人日日去欺辱折磨她,他也是心知肚明。
三内了,祁决明总是在等着席千欢去找他,他想着席千欢总有一日会受不住的,但是直到现在,席千欢都没有来说过芳夫人的事情。
她还真是……能忍。
“太师明知故问,太师筹谋多年,难道只是甘心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席千欢说着,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继续道:“妾身话就明说了,妾身却是恨太师,但是腹中的孩子是妾身的骨肉,没有哪一个母亲会不为自己的孩子打算好未来,妾身当然是想将孩子送到最高的位置上去了。”
话,已经说得足够直白了。
祁决明的手指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席千欢意识到了,她往后一靠,摸了摸小腹,说道:“太师,不管妾身对太师是何种感情,妾身对这个孩子的感情绝不是虚假的,其实……”她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太师明明心中有数,要不然会留我三年不杀吗?”
“你也知道我留了你三年?”祁决明说道,“那你还算是有点良心。”
“妾身素来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太师于我有恩,我便还太师人情,像芳夫人对我有仇,那我便报仇了。”
祁决明觉得她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太师。”席千欢感觉眼下的形势一片大好,她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太师不相信过去的席千欢,但是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妾身便想明白了,这一生怎么活都是活,当时心灰意冷,只想着离开这里,去过我自己的人生,曾经的十几年,都是为了别人而活,而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但经次一遭,妾身的心里想通了,就算是妾身想为自己活,就算是太师愿意放我一条生路,那也得有人答应才成。事实上,派遣前夜刺客的人,就是最大的阻碍。而更加不巧的是,我竟然和那些刺客是一伙的,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可是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祁决明听完了她的话,终于明白了全部的来龙去脉,包括她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一切都已经明了,原来竟是因此。
看着她素日里都是不声不响的,心里却还是稳如泰山的。
“那你说说,你又有何好计策呢?”
席千欢沉思了片刻,欲擒故纵的语气说道:“太师该不会是要一切都靠妾身吧?妾身只是一介女流罢了。”
“你可不是简单的女流。”祁决明笑着说。
“那太师说妾身不是,妾身便不是好了,不过妾身说了这么多,也该问太师一个问题了吧?江东灾民,太师打算如何?”
祁决明说道:“夫人以为如何?”
席千欢想了一下,说道:“妾身亲自去杀,难道这不就是太师此次执意要带我出来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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