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把东边的湘竹院收拾出来吧,那儿清净,念书最是不错。”白清弦回道。
“嗯,行,那便吩咐刘管家明日起里里外外都清理一番吧。”白母收回了书信。
接下来的日子,阿苓每一日都被白清弦困在书房,在他的强硬要求之下,阿苓念了不少书,但唯独这字还是一言难尽,堪堪能将自己的名字写端正。
阿苓也没闲着,虽然不能跑出去,但她也没少给白清弦使绊子。
趁着习字故意装作不小心暗戳戳地不时踩他几脚;骗白清弦说他发带歪了却暗地里使坏给他绑个蝴蝶结;一会儿说自己肚子疼一会儿说自己头疼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扰他清净……
但是,大多时候阿苓想使坏最后都是自己遭殃,偏偏她还乐此不疲,好像撩白清弦已经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乐事儿。
每一次,在白清弦威胁地低声喊她:“阿苓。”的时候,她又立马怂了,乖乖坐回去,终归不敢太过分,怕白清弦真的罚她。
说来也奇怪,白清弦一向是个喜好清净的人,却对她万分容忍。
秋风萧瑟,卷入书房,吹得书卷飒飒作响,快立冬了,白清弦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窗外纷飞的落叶。
“阿嚏!”阿苓坐在一旁,伸手揉了揉鼻子,然后继续临摹白清弦写给她的字。
白清弦瞥了她一眼,终究还是动了脚步,走到窗前,轻轻合上了木窗。
玉林街上,一个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正不慌不忙地走着,不时四处打量一番,身旁跟着一个清秀的姑娘,似是有点儿怯懦怕生。
“兄长,姑母家快到了吗?”苏箬歌小声地问着身旁的人。“照着姑母的信,该是不远了。”男子低头答道。
转过一条巷子,行了没多久,便远远看见有人在丞相府门口张望着,看到他们,又立即跑进了府。
“夫人,大人,他们到了。”
“箬歌一路怕是吃了不少苦吧。”前厅里,白母慈祥地看着苏箬歌,“许久未见,箬歌如今都长这般大了。”
“姑母,箬歌没吃苦。”苏箬歌初到丞相府,还有些羞怯,低着头,小声地回着话。
“这便是若泽吧,你们来之前我就收到令母的书信了,以后便安心在这儿住下吧,好好念书,也替你母亲争口气。”白母转而对苏若泽说道。
“若泽记下了,定不辱命。”苏若泽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那便好,那便好,清弦,你先带她们去看看收拾出来的湘竹院,看看可还习惯。”
“是,母亲。”接下来,白清弦便带着他们仔细熟悉了一下湘竹院和府邸,一番下来,也是费了不少时间。
“你便是府里刚来的表妹吧。”白清弦正同他们说着话,阿苓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上下打量着苏箬歌:淡青色的衣裳衬得苏箬歌更是肤白似雪,一双浑圆的杏眼也在悄悄打量着她,只是一直低着头,有些怕生。
“表妹生得真好看!我叫阿苓,你叫什么呀?”阿苓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叫苏箬歌。”她小声答道。
“那我叫你箬歌吧,以后我带你出府玩儿,京城可好玩儿了!”阿苓笑着要去牵她的手。
“阿苓,不要胡闹,这是苏若泽,你以后随我唤他一声表哥。”白清弦伸手制止了她,怕她吓到苏箬歌。
“哦,表哥。”阿苓只得讪讪地收回手。
“这便是姑母提到过的义妹阿苓吧,生得当真可爱。”苏若泽笑看着阿苓,身上自带一股温文儒雅之气。
“表哥过奖啦。”听到别人夸自己,阿苓颇有些不好意思。
“表哥和表妹一路舟车劳顿,今日便早些歇息吧。”白清弦道过辞,示意一旁的阿苓,阿苓撇了撇小嘴,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了。
“箬歌明日见!”走之前,她还不忘朝苏箬歌摆摆手。
一个月以后。
“阿苓,箬歌,今日你们随我一起去兰若寺烧香祈福吧,临近年关,以求来年安康喜乐。”白母对两人说道。
阿苓和苏箬歌正头对着头躺在暖玉阁的床榻山,正相互对着发愁,无聊地揪着对方的头发玩儿,听到可以出府了,就像是金丝笼中突然被放出来的鸟雀,喜上眉梢。
这一个月来,阿苓和苏箬歌也算是混熟了,她发现苏箬歌和她一样,也是个爱闹腾的,正所谓臭味相投,自然而然就玩儿到一块儿去了。
苦了小桃,从前只有阿苓还好,现在又多一个苏箬歌,她整日跟在她们身后,担惊受怕,随时提防着她们闯祸。
“那我兄长会去吗?”苏箬歌出口问道。
“若泽就不去了,他说他得安心念书,早日考取功名,清弦会去。“白母一脸慈爱。
“哦,知道了,姑母。“苏箬歌貌似有一丝失望。
“阿苓快和箬歌收拾一番随母亲出门吧,清弦已经备好了马车,正在府外候着。”
“是,母亲,箬歌快随我来。”阿苓欢快地拉着箬歌去梳洗了。
府外,白清弦正牵了一匹马,静候着她们,见人出来了,便翻身上了马。白母和阿苓她们整顿好了以后,他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向着兰若寺行进。
兰若寺位于郊外的山林之间,位置稍偏僻了些,一条石阶蜿蜒而上,直通寺庙。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