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纾想起辛如雪的怀抱,和自己兜里的阿七,笑意漫上嘴角,摇头道:“有如雪姐姐作陪,纾儿才不怕!而且纾儿知道,爹爹和江叔叔们一定会安全归来。”众将士闻言又是一阵欢笑。

一旁同样等待入宫的王奎此时也走过来,也跟傅青纾打了个招呼:“以后纾儿就是东京的勋贵千金了,可以一直待在京兆,开心吗?”

此言一出,不只是傅东来,包括江雁行在内的傅家军其他将士,面色均不善。站在王奎后方的官员也走过来,笑眯眯的道:“是呀,今晚晚宴过后,傅家军就要解散,你看看太皇太后赐给你们的散伙宴,规格多高……。”

“李侍郎,慎言!”王奎轻喝,那位绯色官服的李侍郎也不生气,浅笑着退下。

解散?这傅家军是先皇在位变法时期,亲赐虎符而成立的驻边禁军编制军队,这只军队虽不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至少在驻边数年,也让定州沿线守得一方安虞。远不说,就近日,傅家军击破二王府兵,护得官家安稳继位,这从龙之功是必定跑不掉的。怎么奖赏未达,责罚先到了呢?想到傅家军要被解散编制,常见的叔伯门要重新整编道不同的军队和卫队中,傅青纾心中就一阵悲恸,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傅东来,轻声试探的唤傅东来:“爹爹?”

傅东来面上淡淡,语气也淡淡:“嗯,以后我们是勋贵之家了,再也不用回定州那个苦寒之地了,纾儿说好不好?”

好不好?当然是很不好!傅青纾虽然年纪小,可也在军中呆过数年,亲眼见过傅东来为了调教好这只军队的素质,寒冬腊月训练他们操练;亲眼见过他为了整顿家风,将跟了他很多年的士兵罚了八十军棍,最后赶出军营;亲眼见过为了对抗随时突击的辽国游击兵,他将自己藏在沙盘暗格下数日,直到将游击兵赶到定州以北数十里,回来时,小小的傅青纾都差点凉了……。

从带兵打仗的一军之长变成勋贵国公,不用想,傅东来肯定是不快的。虽然本朝一直有兵无常帅,帅无常师的更戍法,但是自先皇主张变法时期起,这个法规得到废除,将帅可以常驻,因而傅东来才能长期镇守三道口,训练一支虎狼之师傅家军。而如今不过一日之隔,原本有从龙之功的傅东来被太皇太后效仿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从握有军权的将帅成为靠皇家赏饭吃的勋贵人家,看起来是荣宠无比,实则却是明赏暗贬,有苦难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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