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少小离家,游历天下,见识多广,从这些不寻常的踪迹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看那些商旗标志,这些车队是商队无疑。商队运载着货物,看方向应该是从北方的互市而来。
在互市上交易的宋人,大多是以茶叶、丝绸、瓷器等物,换取他国的珍惜器皿和异宝。可奇怪就奇怪在,这些商队似乎丝毫不在意货物的珍贵,人人策马疾行,这些异国的宝贝怎能经得住如此行路速度?难道就不怕被震碎吗?而且那些商人,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布包,狭长的布包,能装什么呢?
刚刚想及此处,又有一行商队驶过,商骑标志、商人衣物、行路速度都近乎一致,仔细观察,甚至连货物摆放位置、形状都一样。游子疑惑了,买卖的货物因形状、体积而各有不同,怎会能摆放的如此一致?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着快速闪过的马匹,毛色乌黑油亮,四腿强健有力,似乎不是市面上寻常买卖的滇马川马,倒像是永兴军路和秦风路一带出的军马。再看着他们去往的方向,游子联想到一个坊间传闻,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将围脖围住脸庞,裹好衣物背着身子快速往家的方向走去,被溅再多的泥水,也一声不再吭。
坊间传闻,官家病重,太子年幼。而此时,官家的两个弟弟曹王、雍王分别率兵进入京兆,引得朝廷震荡,民间流言无数。
驶过的商队有十余队之多,而最后的这行商队之中,为首的竟然是一个弱冠之年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面部肤色呈蜜黄色,是长年累月日晒所致,线条分明的双唇有些厚,此刻紧紧的抿着,两道剑眉和鬓边沾着白色雪籽,风刀子夹着雪刮在脸上,面色都未曾变一下。
不对,应该说整个商队的人都是这样。
只是这个年轻人,虽然疾驰赶路,但心思却有些分散。他不时的往后面马车上的箱子瞄瞄去几眼,每瞄一眼,手上的缰绳又抽了胯下枣红骏马一鞭,整支队伍速度又逐渐快了起来。
后面的粗眉男子看见,只当是他忧心箱子的结实程度,哈哈一笑,惯常粗着嗓子道:“江雁行,后面不过是个空箱子,啥也没装,你老瞅它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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