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相府门客齐修然,此时他一改往日的文士打扮,身穿白底黑纹官袍,少了几分文弱气质,反而多了一丝肃杀之意。

齐修然苦笑说道:“有也不敢说有啊!”

“哈哈,你倒是实在。”泽王开怀一笑,说道:“今日起就在文忧阁好好干吧。”

齐修然拱手说道:“是王爷!”

“嗯!”泽王点点头,双眼微眯,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这座文忧阁本来就是在他主持下新修的,虽说有以前六御司府的底子,但他也是花了极大心思在这上面。

府内一切密室、地道,建筑布局,他都是一一了解,而后将改建之策上报宫里。

皇帝陛下也对泽王如此卖力表示了赞许,赏了不少东西。

陶醉了一会儿,泽王说道:“文忧阁有八成的谍子是六御司的老人,毕竟他们精于谍道,冒然换血怕会引起大乱。你身上不过一个举人功名,相爷说你登科之路是堵死的,反而在情报一事上颇有天赋。所以我们一合计,不如将你安排在此处。文忧阁虽然不似六御司那般生杀大权在手,但其继承了六御司遍布天下的谍网,这其中利害你当晓得!”

“小人明白!”齐修然神色凝重。他自是知道此路艰险,但风险与收益是并存的。要获得非凡的功名,就必须付出非常的代价。从此那些圣贤书、大道理就都和自己没关系了,谍报之路有的只是血腥、黑暗、恐怖,还有死亡。在这里,读书人是活不下去的。

齐修然挤了挤眉说道:“王爷,您看,赵大人来了。”

泽王微微偏头,文忧阁对街赵悠之下轿前来,毕竟是当朝皇子,六部大员见之自然要上前问候。

赵悠之走上前,那双冷眉依就凛冽:“下官参见泽王殿下。”

“免了吧!”泽王瞅了瞅赵悠之身后一帮穿着绣衣官服的人,语气中略有讥讽:“赵大人得了绣衣郎后排面可真是越来越大了,看看这气势,前呼后拥啊!”

赵悠之面不改色,回道:“圣上隆恩,将原右督府的玄衣使划归刑部,自此绣衣郎自当叩谢皇恩,不可在如先前般行事无法无天,目无国法。”

泽王一看两人对话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那股调笑赵悠之的兴致立时降了下来,摆摆手,懒得再理这个铁疙瘩。

赵悠之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后转身行往刑部,他路过一位绣衣郎时低声问道:“还没有聂离的消息吗?”

绣衣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说道:“暂时还未追查到其踪迹。”

赵悠之脸色难看,寒声说道:“已经过去将近两月了,除非他已逃出京城,不然怎会毫无音信!京城所有的地方都查了吗?”

“禀告大人,天合街、长衣街等诸位王公大人的府邸还未暗查!还有几位王爷和一品大员名下的园子都未查探!”绣衣郎小心翼翼的回道。

赵悠之冷笑道:“那就查,绣衣郎负责抓捕触犯国法的江湖人。你们的那位聂大人现在可是高居悬赏榜榜首之位!”他瞥了一眼绣衣郎:“你们该不会是还想包庇他吧!”

绣衣郎苦笑道:“大人,兄弟们都是讨口饭吃,哪里会存着这等私心。”

赵悠之嘴角还是扬着:“传令下去,探查天合、长衣两街府邸,那些王爷和一品官员名下的宅邸一个也不要放过,有所获者官升一级,寻到聂离者,任绣衣郎副指挥使。”

“是,大人!”那名绣衣郎恭声应道。

然后赵悠之走进了刑部大门,站在已经修缮一新的玄武堂殿门之外,仰头凝视大殿上方刻着“一断于法”四个苍劲有力大字的匾额。心中暗道:“大势已定,聂离,是了结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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