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愉快的从客厅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翻出还有馀温的包子和各式小吃,也不管维恩迳自吃了起来。

“是!非常抱歉!”一高一矮的两名少年嘴巴这么说,身体却诚实的一动不动。

“……坐吧。”

知道他们在畏惧谁,维恩只好指指面前的两个空位,要他们尽量轻松自在一点。

真是的,卡普先生旁边在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这两个却好像被她处罚一样,明明都在同一个屋簷下,怎么态度差这么多。

像是获释的犯人,克比和贝鲁梅伯战战兢兢的坐下,腰杆打得笔直,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膝盖。

好喝的鸡汤最开胃,维恩忍不住舀了一碗,“我有这么可怕吗?”

“完全不会!”

“……有一点。”

贝鲁梅伯和克比互相挤眉弄眼,要对方附和自己的说法。

“有一点!”

“完全不会!”

他们两人同声说道,又再次惊慌瞪着彼此。

看他们缺乏默契的滑稽模样,维恩嘴角浮出浅浅的笑靥。

“昂个衡咬子(两个浑小子)……齁──伊──”

卡普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手里捏着两个包子就这么突然睡着了,还打起响亮的鼾声。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卡普先生随处可睡的功力,维恩还是觉得佩服,该不会库赞也是跟他学来的吧?

鹤支着下巴,无奈摇摇头,“唉,都这么把年纪了还是死性不改。”

“没关系的,鹤婆婆。”

维恩淡淡一笑表示不在意,将目光放在对面那两只惊慌失措的小羊身上,“你们说,我很可怕吗?”

克比和贝鲁梅伯这次学聪明了,改推一个代表出来回答,“怎么会呢,没有这回事。”

不需多加确认,维恩已经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礼貌过分的笑容,她垂下眼眸,轻搅着浮满油滴的鸡汤。

“见到我就怕成这样,真好奇你当初是跟谁借了勇气反抗赤犬,克比。”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克比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我只是认为……每一个士兵都有在等他回去的家人,既然艾斯已经死了,就没有继续扩大伤亡的必要了。”

“其实带领我们的波卡托先生也是这么想,只是凭他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已经失控的局面,甚至其他队的布兰纽少校起了争执……”

维恩持着汤匙的手猛地停下,几滴油汤泼洒而出,染深了米色的桌巾。

“等等,贝鲁梅伯,你是说鬼蜘蛛底下的布兰纽吗?”

“呃,是的。”怕再度惹她发怒,贝鲁梅伯点头如捣蒜。

尽管维恩脸色相当平静,眼底掀起的波澜却叫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所以布兰纽死亡只是个幌子,有人想借爷爷的手杀死她。

维恩脑袋飞快的运转,挑出了几名有可能的人选。

嫌疑最大的首当其冲就是鬼蜘蛛,虽然他不敢当面忤逆她,私下却常常拖她的后腿,布兰纽也是他的心腹,把他当作主脑未有不可。

但鬼蜘蛛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中将,不可能玩这么大的把戏她还毫不知情,她也追查过指名要他赔偿的军舰损失案、特侦班的验尸报告,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说明他的背后铁定躲着手握实权的高层。

中将往上就是大将,再来就是元帅,维恩不信视她如己出的战国和一向宠她的库赞会将她当作眼中钉。

唯二可疑的人选就是与她处不好的赤犬和神神秘秘的黄猿,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她还想到另一种可能,不过很快就被否决了。

贝加庞克是一个极度孤僻的恶魔,能容忍人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已是极限,正因为他厌恶和人类交往,她不信他会和这件事有所牵扯。

“我明白了。”

维恩温和的微笑,却让两名无知的少年狠狠打了个哆嗦,总觉得……院长笑起来的样子比不笑还可怕……

“好了,老头,该起来了吧?”鹤忽然用力拧了卡普的手臂一把,他倏地张开眼皮,呱啦呱啦叫着。

“敌人来了吗?在哪?”卡普捏着包子紧张的左看右看。

“你睡傻啦,我们可是有正事要办才来的。”

“吭?什么?”

看见鹤婆婆频频用眼神示意还没完全清醒的卡普先生,维恩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不是不妙,是非常不妙,她早该料到不是单纯的探病才对,实在太迟钝了。

“抱歉阿,小恩,我知道挑这个时间点不对,但我们也没有太多选择。”

桌子微微一震,卡普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精神了,维恩想大概是鹤婆婆生气踩了他的脚。

“是、是这样的,小恩……”他的脸扭成奇怪的形状,“下个礼拜就要举办百对新人的联合婚礼──”

听到这里,维恩已经知道他们两位为何而来,她想阻止卡普继续说下去,却没有开口的力气。

“──身为主办人和青雉的半个家人,我和小鹤是来问妳,青雉和妳有结婚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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