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哒哒哒哒...

咚~哒哒哒哒...

很快,奶奶的丧礼办了起来,家里的近亲远亲、朋友兄弟都来了,明明两天前家中还沉寂得可怕,如今却是处处欢声笑语。

因为是父亲给奶奶办的丧事,所以我也需要为奶奶披麻戴孝,一块白布裹在头上,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我便一直坐在装着奶奶的冰棺旁边。

面前是一盆用纸钱点燃的火炉,而我的任务就是随时往火盆里添加纸钱,以免火炉熄灭,着火炉旁边是一直需要人守着的,所以夜晚的时候我和母亲便轮流着守着火炉,前半夜我守夜,后半夜母亲则过来换我去休息。

这是奶奶去世后的第二天,按照我们苗乡的习俗,堂屋中间立起了一根海碗口粗细的沙树,上面三分之一左右的地方则是横搭着一根沙树。两根沙树交叉的地方挂着一面直径一米左右的牛皮鼓,此时两个人一人持鼓槌,一人抱芦笙,绕着沙树跳着缓慢的舞。

他们或微微佝偻着腰,或轻勾着脚尖,神情庄严肃穆,沉闷又厚重的鼓声和芦笙清澈流畅的声音结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韵味。

我虽为苗乡人,可继承到的族中文化却不多,对于面前的这一幕,我虽心中震动,却说不出所以然,心中只觉悲哀。

家中世代为苗乡人,至我们这一代,却是连苗乡话都不会说了。

旁边坐着的是二爷爷家的两个儿媳妇,我依旧喊她们大伯母和二伯母,她们在激烈地交谈着什么,偶尔发出声声的感叹,在她们的旁边也是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聊天的中年妇女,堂屋里除了打鼓与芦笙的声音,她们的交谈声便成了主调,可惜,她们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发呆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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