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的两人终究分开了。只因灵兮忽然间醒悟了自己的“职责”——大户人家的小姐见外男时为何要人跟着?不就是怕两人做出一些于礼不合的事嘛,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瞬间就让眼前那难舍难分的两人灼了手似的分开了。

惊的是南珊,因为公子渊这厮已经恶劣到连丝毫的羞耻心都没了。

他理了理被她抓皱的衣衫,笑着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见南珊一个劲地低头应声,不消说整张脸肯定已经通红了。而公子渊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朝灵兮走来。

灵兮没有闪躲,他也没有停留,只是错身的一瞬他借着袖袍的宽大勾了勾灵兮的手指,这意思不言而喻。

灵兮看着不远处还沉浸在娇羞之中的南珊,恍然间被他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如今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她实在不能理解,这厮除了皮相好一点,到底哪里让人产生了“皎皎如云中月”的错觉?

难道,当年真的是她瞎了眼?

愣怔间,南珊单手捂着脸朝她走来了,脸上红痕未散,眼中尽是风情。

许是察觉到灵兮脸色不对,她有些心虚地问道:“小溪,我这样,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不矜持的不是你,而是那个祸害……

灵兮很想这么说,但不管站在哪个角度她的话都让人无法信服,如果细细道来怕又是牵扯到她的身份来历,只好摇摇头省去不讲,回道:“发乎情,止乎礼,小姐还不算僭越。”

南珊又是“噗嗤”一声,掩唇笑道:“小溪永远是这么客观。”

客观吗?也许早已非在此山中,理智稍稍回笼了吧。

她侧过头,看向前方凉亭轻纱缭绕,四下无人,道:“小姐如今模样恐令人嚼舌,不如去前方凉亭,我替小姐寻些瓜果茶水过来,也能纳纳凉。”

闻言南珊又摸了摸自己脸,有些羞窘地道:“真有这么明显?”

灵兮看她这不自知的模样,全然失去了往日的镇静,禁不住笑了:“明显倒是不明显,只是小姐的胭脂似乎白添了,我倒觉得小姐现下浑然天成,就很好看。”

南珊脸上的红痕又重了几分,她横了灵兮一眼,嗔道:“你打趣我。”

说完便自顾自往凉亭走了,只余灵兮在后头低低地笑。

回院子拿了些果品小食,回凉亭时南珊已经面色如常了。

凉亭建在水边,人工挖掘的池子里养着几尾锦鲤并一些睡莲。

南珊就这么侧卧在凉亭里的榻上,眼眸半阖,轻纱掩映时有一种朦胧的美,似沉睡的海棠,令人不忍打扰。

但灵兮没有特意放轻脚步,所以几乎在她踏入亭子的一瞬,南珊就醒了。

见是她,眼眸又阖上,闭着眼笑道:“改明儿等你有喜欢的男子了,也让你尝尝被笑话的滋味。”

话落,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撑起身面带歉意地道:“抱歉,我忘了你好像被人伤过心,我这样是不是让你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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