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殊华照顾啾铃鸟的当儿,玲珑在安放好慕容獗后,就快手快脚的出门,从医馆里请了一位大夫回来了。

留着一把短须的中年大夫,几乎是被玲珑扯着袖子拽进了院子。

中年大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的,到了就甩开玲珑抓着他袖子的手,扶着墙喘息了起来。

“你这个丫头,好生无礼……呼呼……”

大夫瞪了玲珑一眼,就喘息起来。

水殊华听到声音,放下鸟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的面纱并没有摘下来,所以大夫并不知道她的长相。

水殊华对着大夫福福身,“先生不要生气,玲珑只是有些着急,并不是要唐突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大夫也不是真的生气,所以摆摆手,就不计较了。

“病人在哪里?”

“先生请!”

水殊华将大夫请进了厢房里。

厢房里的家具同样也是黄花梨的,慕容獗这会儿就躺在床榻上。

大夫背着自己的药箱,顺势坐在了床边,伸手抓住了慕容獗的手腕,自行号脉。

水殊华也在这时候,才有心思打量一下慕容獗。

先前被慕容獗,左一句右一句娘子叫的,她根本就无心打量他。

慕容獗的头发,束发的玉冠早就没了踪影,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

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起皮干裂中还隐隐泛着一点儿紫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为了看清嘴唇是不是紫色的,水殊华还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床边也就两步之遥。

走近了,水殊华发现,慕容獗的嘴唇真的泛着不正常的紫色。

这让她心里一惊。

首先冒出的念头就是慕容獗中毒了?

其次就是慕容獗不会是有心脏病吧,据说有心脏病的人,嘴唇也是紫色的。

最后,水殊华想的是,要是慕容獗死在她这里,她要怎么洗脱自己的嫌疑,毕竟很多人都看到她带着慕容獗回来了。

要是慕容獗死了,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就是她了。

就在水殊华在心里想着怎么毁尸灭迹时,大夫放下了诊脉的手。

她不由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头道:“不太好。”

不太好?

这是要嗝屁的节奏?

虽然心里这么想,水殊华面上还是问道:“怎么个不好法儿?能治好吗?”

大夫听了这话,摇摇头又点点头。

水殊华茫然地看着大夫,“大夫,你这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啊?您倒是说清楚啊。”

大夫瞥了一眼水殊华,“他这是中毒了,虽然他有自行逼过毒,但是毒素还是伤到了他的脑子,导致他除了记住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其他的都忘记了。”

“都忘了?”水殊华拧眉,“您的意思是说,他失忆了?这毒您能解吗?”

对于那句记住最重要的人,水殊华选择性的无视了。

大夫道:“这种毒很霸道,中毒者最轻是失去所有记忆,严重者会变成傻子。”

变成傻子?

水殊华嘴角抽了抽,追问道:“您还没有说到底能不能解毒呢?”

“这位夫人,这就是老夫要说的话了,这毒老夫并不能解,整个月城,都没有解这个毒的大夫,您还是节哀顺变吧。”

大夫叹息着站了起来,连诊金都没有要,背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水殊华愣愣地站着,看着昏迷的慕容獗。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复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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