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给你说过,那个下江人是被吓死的,在现场没有发现第二人的脚印,只有高跷留下的两排洞,也就是说,那个下江人是被人踩着高跷装鬼吓死的,你再看看赵二爷的装扮,白色长袍,假发蒙住脸,一看就是在装鬼吓人,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也和那个下江人遇害的时间相吻合,很有可能就是在作案之后,天太黑,又踩着高跷,一不小心就从这里摔了下来。”

“你这只是推测,老二和那个下江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死他?”

吴小峰质问道:“那他为什么刚才脚踩高跷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

“为什么不能是巧合呢?老二就好这一口,没事时还踩着高跷在山寨里到处走呢。”

张二蛋也过来帮腔,“我怎么听说他好多年都没碰过高跷了?”

吴成坤怒喝道:“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张二蛋正要怼回去,曹离魅一把拉住他,对吴成坤说道:“我们会找到证据的。”

这时王麻子已经做完了尸检,过来对曹离魅说道:“佘探长,我检查过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为八天前,面部颚骨有撞伤,左手和右腿粉碎性骨折,但致命伤在后背,脊椎被撞断两处。”

“死亡时间八天前,不正好是那个下江人遇害的时间吗?难道也是巧合?”吴小峰看向吴成坤,语气里带着质问。

“你没听见吗?老二面部有伤,有伤明白没?说明被人袭击过。”

“被袭击过就不能行凶杀人吗?”

曹离魅问王麻子,“是撞伤还是摔伤?”

王麻子摇头道:“不好说,尸体皮肤已经严重腐烂,只能从骨头上判断,撞伤和摔伤留下的伤痕没什么区别。”

曹离魅也明白,这个时代,科技还不发达,没有精密的仪器来分析,只能看出个大概。

既然不能确定是摔伤还是撞伤,那就得分两种情况来分析了。

如果是撞伤,很有可能和人发生过打斗,

如果是摔伤,就有可能是他自己摔下来时面部朝下,撞到了石头上。

可是,如果是面朝下,那他断了两处脊椎又怎么说?

对呀,可以从手脚上骨折的状态判断是面朝下还是面朝上呀。

“老王,从他左手和右手的骨折判断,是面朝下摔碎的还是面朝上摔碎的?”

王麻子肯定的说道:“面朝下。”

曹离魅点头,“那就明了了,他面部的伤也是摔的。”

吴成坤不服了,“既然老二是面朝下摔下来的,那他背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莫非是被人杀死后再推下来的?”

王麻子说道:“他脊椎上的伤也是摔的,我查看了尸体下的地面,有两个凸起的石头,刚好和伤口处吻合。”

“也就是说,他的脊椎就是在摔下来时被石头撞断的。”

“是的。”

吴成坤质问道:“那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王麻子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向曹离魅求助。

曹离魅抬头看了看那面悬崖,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在大脑中做了无数次的复盘,依然没有答案。

特别是那块石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它是如何盖在尸体上的。

“吴大爷,你们先回去,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那老二的尸体呢?”

张二蛋挥着兰花指,尖着嗓子说道:“尸体当然是拉回警察局了。”

一个土匪喽啰喝道:“不行,我们要把二当家抬回去安葬。”

吴成坤道:“是呀,我们得先让老二入土为安。”

曹离魅坚定的摇摇头,“不行,案子没破之前,尸体你们不能带走。”

那个小喽啰趾高气扬的吼道:“袍哥人家,义字当先,我们必须把二当家带走。”

曹离魅冷冷一笑,“好呀,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把他带走。”

众警察闻言,哗啦一声举起了枪。

一众土匪也抬枪对准面前的警察。

曹离魅手中把玩儿着马鞭,似笑非笑的问吴成坤,“那么,你们是打算用强了?”

吴成坤有点骑虎难下,他作为袍哥大爷,山寨老大,之所以能稳坐帅帐,靠的就是一个义字。

如今二当家尸骨未寒,他理应把尸体带回去,让其入土为安。

可是,他们面对的是警察,虽然暗地里什么事都干,但明面上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更何况,佘青云可是仁字号袍哥。

昨天曹离魅上山自报家门后,他立马派人去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佘青云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况春发的徒弟。

别说他一个信字号浑水袍哥大爷,就是全重庆地面上的仁字袍哥,也没几人惹得起。

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他都不敢和曹离魅及一众警察当面叫板。

可是那个不长眼的小喽啰又把事情搞到了这一步,让他根本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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