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大儿子年纪也到了吧？”
还是上次那个跟父亲合作了好多年生意大老板老蔡，来到店里指着阿成对阿成父母说。
“二十有一咯。”
“你说你们夫妻两那么能干，也不打算让儿子慢慢接手生意啊？”
老蔡记得以前阿成可勤快了，最近来了好几次看他都是在抽烟打游戏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地替阿成父母担心起来了。
“哎，他能做什么啊，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母亲插话。
阿成听见母亲又在外人面前吐槽他，在电脑房把游戏声音调得老大。
“我看他以前都很勤快的，关键你们做父母的得慢慢放手啊。”
“放手他就成小混混了，到处给我们惹是生非，现在在我们眼皮底下都那么不安分。”
“孩子有了权力才会调动他的自主能动性嘛，你看，我现在基本属于半退休状态了，孩子每次要求他自己来，一回生二回熟地慢慢自己也会去总结。”
老蔡吸了口烟舒服地往沙发上一靠。
“我们的儿子哪有你的那么听话懂事啊。”
“真放手给他做他也做不好。”
父亲起身给老蔡杯里添了茶水。
“诶，这个我又得以过来人身份说说你们了，孩子都希望能得到做父母的关心和认可，人还没开始学呢就被你们给打压了，哪里能有干劲啊？”
“还真不是我们不给他机会，你看前阵子他爸砸了三万让他跟人合伙开了间台球馆，去没两天就打退堂鼓天天给我赖家里了，现如今人家做得风生水起，他还是只会天天睡懒觉打游戏。”
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演得有点过了，站起来比划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倒了老蔡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全倒了出来。
“再好的钢铁也的经过不厌其烦的打磨才能成利器啊，好了，我这也待了那么久了，得回去了。”
老蔡见阿成母亲说不通，起身就要往外走。
“哦，对了，还有个建议啊，他年纪也到了，可以放他出去认识下女朋友了，别成天宅在家里，既然之前尝试过创业未果，那先成家后立业说不定能激发起他的责任心和斗志来。”
老蔡说完便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老蔡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赶紧让这臭小子娶了媳妇搬出去，别成天在这里碍眼。”见老蔡一走，母亲就凑到父亲跟前说。
“咱这条件，也不知道姑娘家看不看得上呢。”
“我们家条件怎么了，谁还敢嫌弃？主要是你儿子上不了台面。也不知道八字会不会克妻。”
“哎呀，孩子还在这里呢，你说小声点。”
“他在怕什么，只知道玩游戏的人，要是怕人说的话还会这么没出息吗？”
“那也不能说那么难听的话啊，被人听了多不好。”
“我说的是事实。”
父亲听了满脸无奈，也自知无法劝说，便不再反驳：
“行吧，那就打电话放消息出去看看家里有没有合适的。”
没几天，家里便来了消息。
“家里给你找了一个女孩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跟我回去看一眼吧。”父亲来到电脑房跟阿成说。
“女孩子？”
“是啊，按理说在老家你这年纪的都做两轮爸了，你这还是第一次相亲呢。”
“相亲！？”
“嗯，给你安排个相亲。”
“我需要的时候自己可以找到女朋友，为什么要相亲？”
“你别给我找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来！”母亲在客厅吆喝。
“我和你妈都是相亲结的婚，老家的风俗都是这样的，哪个不是相亲的啊？而且只是让你看看而已，不合适就算了嘛。”父亲接着说。
“什么时候？”阿成想着反正看不看得上也是我自己决定的，趁机回家一趟看看也无碍。
“约了这周末，女孩还在深圳他舅那里干活，我们提前一天回去就行了。”
“嗯。”
相亲那天女孩跟着她父亲来了，女孩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还扎了个小马尾。
那天没有电视剧里在一旁聒噪的媒婆，只有女孩父女和阿成两父子，坐在家里那张脱漆的八方桌上，见面的一顿寒暄过后，时不时你一问我一答的尴尬弥漫了整个屋子。
“按以前辈分啊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公，不过今天你得叫我叔叔。”女孩父亲开口了。
“叔叔？叔叔好。”阿成尴尬笑了一下脑子有点懵。
“我是你爷爷朋友，虽然比你爷爷小十来岁，算是忘年交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以前经常去我家喝茶聊天，不过那时你还小。”
“以前爷爷是很喜欢走街串巷去拜访邻居……”聊到爷爷让阿成顿时觉得这个长辈满有亲和力的，他看了眼女孩，皮肤白得像是涂了粉一样，可是他很确定那是素颜，眼瞳看上去有点黄，头发也有点营养不良的黄。
“我以前可是常听你爷爷聊起你，说你虽然调皮，可是孝顺啊，心地和人品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啊。”
原来女孩父亲对阿成的印象还不错，而且都来源于爷爷当年对阿成的评价的影响。
“你家姑娘是多大了啊？”父亲开口问。
“比你小孩小一岁。”
“小一岁好啊。”
“我家姑娘可乖了，原本是考上了县里的高中的，因为她妈妈突然去世了，这孩子打小跟她妈妈亲，从那之后就没心思读书，后来便辍了学。”女孩父亲满脸疼惜看着她说道。
“哦，单亲家庭的孩子……”父亲先前并没有了解到这个细节，现场口不择言。
“她亲生母亲还在世的，我和我爱人是孩子的养父母，现在跟她亲生母亲也一直有联系，这孩子父爱母爱都是没缺过的，我有三个儿子，所以才把她领了来当亲生闺女养。”女孩父亲解释道。
“我家的孩子你都知道的，我就不介绍了。”
父亲可能是实在找不到可以夸赞阿成的点，其实他看姑娘长得不错，啥也没兴趣知道了，而且知道阿成母亲是没心思管他的婚事的，内心已经定了这门亲事。
在两位父亲你问我答的过程中，阿成只是一个劲地斟茶递水，没有说几句，女孩更是一直低头聆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也聊了挺久了，我和闺女就先回去了，你也问问你孩子的意见。”女孩父亲起身拉开阿成父亲轻声说。
“诶，好。”
“你觉得怎样？”女孩父女走后阿成父亲问。
“还好吧，长得还可以，就是不怎么说话。”
“你也没怎么说话。”
“我那是不想插嘴大人的聊天。”阿成为自己当时的尴尬找了个很乖张的借口。
“那就是没问题了，我明天就去问问礼金的事他们那边怎么想。哦对，得打个电话给你妈说一下。”
父亲转身跑到电话机旁。
“今天已经见过面了，除了女孩家庭复杂点，其他都没问题。”
“怎么复杂了？”母亲问。
“今天跟着这女孩来的是她的养父，她养母几年前过世了，亲生母亲还在，不过亲生父亲已经过世了，现在女孩跟两边都有来往，但都是在她养父那里住的。”
父亲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给母亲听。
“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没有别的正常点的女孩子吗？这样的妇人以后嫁了进来别惹一堆麻烦给我们。”
“这个不会的啦，是个蛮不错的女孩子。”
“你觉得可以就行，我就一个要求，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你要是不喜欢，他们结了婚就找个理由让他们搬出去自立门户就行了，反正也终归是要出去锻炼的。”
阿成听了这个走远了，说实话，想起夜总会接触过几个社会女孩，这个女孩是他见过最清纯的了，回来之前也只是敷衍了事，没想到能看上自己喜欢的姑娘。
“丹，这孩子你看还行不？”女孩回到家父亲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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