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就那么走了,扛着灯柱一步一步。路上没其他的人,凯隐看着身旁的盔甲,感到一阵由心而生的孤寂。

那毕竟是恶魔领主的化身,不同于天丛城的那个肥胖大主教,心里说实话颇为紧张,总觉得不是什么滋味。以前的他就总是咬着牙去硬撑答应别人的事,或许是归于本心,再叠加上年轻人特有的冲劲好面儿。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这么莽撞不思后果,走一步看一步,完全不考虑抬头看看终点再折弯。

“大概是能让我转变的重大挫折还没来吧。”凯隐自嘲的笑了笑,“会是这次吗?”他不由的眯上了眼睛。

一招手,身旁的弟弟铠甲解体重组在身,他将那杆普通的木柄镰刀竖在门边,提起了那柄一起重生的巨剑。“加点伤害跟抗性,哈哈哈。”

他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在这个世界能一怒杀掉数十匪徒,也会因为失手误杀一名路人而愧疚许久。可真抱着圣人的姿态杀掉一个陌生人拯救其他所有人的话,他做不到。除非那个牺牲者长得挺丑性格也不讨喜。

想到这里他不禁的笑出声。

“至少救下赛利亚。”他乐观的想着。

......

“关门了吗。”拉文抬头看着烟行,随即抬起左手,上面一连串的微小法阵明灭不定。

“轰......”

“唔哇啊啊啊啊......”

在拉文炸掉烟行大门的同时,西南角的斗兽场方向传来一记震慑全城的咆哮。

拉文无视了烟行的警报灭火系统,径直的跨了进去,砸开专柜一一查验着专享字样,找到目标直接抱起两箱就走,利落的像个惯犯。

而旅店门口的凯隐被这一声咆哮拉回现实,忽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就如同儿时打预防针一般,没轮到自己的时候心上满是恐惧,而逃无可逃的时刻来临就会坦然面对,装作并不惧怕的摸样鄙视身后那些脆弱的菜鸡。

他提起剑,心上顿时有了一种你死我亡的觉悟。

要是真的一直犹豫不决,斟酌救人的得失再去制定计划,那就真的不像他了,凯隐笑笑,卡上面甲准备厮杀。

可他忘了这是他第一次身着铠甲全力爆种。

完全没有准备,紫黑色的火焰瞬间从铠甲的间隙中迸射燃烧并联通着整块甲片仿佛要铸进血肉,刻骨铭心无法言语的痛从周身的各个角落传来,他能做的只有嘶吼,疯狂的嘶吼。

他的身高猛涨到近五米,手中大剑也猛地一涨,衍生出了无数血管在剑身上疯狂鼓动,仿佛在呼吸。

背上两道暗红色的光翼不时闪动着,在地上勾勒出一道道深痕。

此时痛到极致仍不能昏迷的凯隐仿佛开了第三人称,从空中视察着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

......

而另一边,拉文在半空中踩着法阵急行,目标正是斗兽场。他听到了两次魔吼,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居然真的阴差阳错的召唤出了个恶魔。

他还跟着这个恶魔到处逃亡了半个多月,该死。

不多时,拉文靠近了斗兽场,斗兽场的入口早已被一些深红的脉搏状植物封锁的没有一丝空隙。他脚踩法阵朝上无限接力直达斗兽场顶端,里面的场景真的有些不堪入目。

主席台正是15个乖巧模式跪坐的血引,他们周身围着紫黑色的守护法阵,源点正是他们正对面的一块猩红色的巨大肉块,这意味着那块肥肉不死,谁都接近不了那15人。可笑的是,守护法阵来自于人族的圣职者,属于神圣侧技能。魔族居然也懂得技多不压身,该死。

斩首计划是不能用了,虽然也不打算用,但是想着要跟这个24小时内绝对不死的存在正面硬刚,头很疼啊。

而那个肉块现在已经有了脸手的雏形,他的身侧已经有了接近一半的干尸,剩下500多个恶魔仆从也存在不同程度的枯萎模样,是的,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个人样了。

不能再等了,拉文深吸一口烟气,手上符文法阵开始绽放,他猛地朝下一扔。法阵在飞行过程中蜕变成最为极致的灿金色,落地顿时炸掉50多个干尸,这也惊动了那块肥肉。

肥肉一阵鼓动,他身后的围栏忽然破碎,数十头野猪巨狼猛犸象猛地窜了出来,发出一声声参差不齐的咆哮后,集体向着拉文冲来。

拉文脚踩观众后席无可匹敌的朝下冲锋着,一侧身,法阵转动间割开一只风狼的喉咙。猛然跳起,一灯柱砸凹它身后的另一只的脑袋,并背过身左手光芒闪耀径直撑地,瞬间刻画出一道金色法阵。他背上两轮小法阵凭空浮现,抵住两颗猪牙,后面仍有两只风狼急速来袭,他不急不慌。

此时在最靠近斗兽场的观客平台上,瞬间浮现出一块别无二致的法阵。“遁!”拉文凭空出现在观客平台上,转身大手一挥。

观众席上的20多只风狼野猪被一道道不同风格的金色法阵禁锢,拉文双手握紧灯柱砸向空中,一声震慑全场的雷鸣轰然响起,他回过头怒视着场上残存的猛犸象,身后无数动物的残肢碎颅构成了一幕没有留白的画卷。

场中肥肉一阵鼓动,猛犸象们面目猩红的咆哮着。拉文不管不顾,这群大家伙皮糙肉厚杀的费劲,他需要尽可能保存多一丝一毫的实力去拖延不久后成型的恶魔实体。

游避冲锋撕咬,一副专心割草的模样。风里来雨里去,没受什么伤反倒又炸掉了20多具仆从,也只能是说这群仆从分的太开,不然近可灯柱御敌远可法阵轰炸的拉文,绝对不止这一点破坏力。

一番来来回回的厮杀,肉块也渐渐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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