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比起往常迟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登台露面,一样的灰色长衫下是一样瘦且笔直的腰板,但那说书人和以前的并不是一个人。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张小晚看见新的说书人登场更是难掩失望,以为昨天没听完的故事难有后续。
留着八字胡的说书人嘿嘿一笑,并不被众多看客的情绪所影响,只朗声叹道:“昨夜和老王饮了二两酒,大家也知道他这种文人最喜欢浪漫了,酒一下肚立马就昏昏沉沉的了,说着自己终生未娶,孤独寂寞无人问,好不凄惨?今夜一定要把亲成了!”
老王正是一川谣之前的说书人,大家也知道他的底细,嗜酒如命,手头稍微有点钱就无私地捐献给了景和的烧酒产业,牙齿都喝掉了两颗。又哪里存得钱住去讨个老婆,又何况是醉酒之后的仓促之间?
众人被他勾起兴趣,有人问道:“他从哪里拐来一个小姑娘成亲?别是昨天晚上在床上驰骋太猛,今天成了个下不了床的软脚虾了吧?”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客栈之内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说书人却摇摇头,神秘道:“哪有那么简单?”
他说了这一句话,从柜台上端起茶来润了润喉,做足了腔调。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是好奇啊,就问他,你从哪里去找个老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在四面八方找了起来,当时我还真怕他借了酒壮胆,去干什么骚扰良家妇女的事儿。没想到,他竟然看中了窗外一只红梅,非嚷嚷着非它不娶。
我跟他说这只红梅是天生地养,你想娶回家去至少也得经过它的父母同意才行。结果这家伙就一根筋,说娶走不行,那就入赘,今天就山河作洞房,星河作烛。我知道他喝糊涂了,就没去管他,以为他在外面冻清醒了会自己回去,今天早上再去看时……哎。”
说书人一副不忍的模样,让人不免心忧,连忙问道:“老王如何了?”
“我再去看时,老王还躺在树下,全身都冻僵硬了,我抱他去看大夫,大夫说他这次风寒不轻,只怕半旬都难以动弹。”
说书人才一说完,就引起嘘声一片,对于他们来说,老王若是死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只要是没死,不久之后还能恢复到过去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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