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舍的火被扑灭,珍禽园起火一事也传到顺安帝耳中,卫翕再次踏进岁丰殿,殿中众人的目光都锁在她身上,商云旗、司徒令仪还有高臻,丰朝朝堂上的三位人物亦注视着她。

压力如山,卫翕不禁深深呼吸,她绝不能露怯。

掠古使臣面颊通红,满身酒气跪在殿中,双手交叠闭眼仰天祈祷,嘴里嗫嚅着。顺安帝搂着惠婕妤,等着她。

卫翕从善如流跪下去,“参见陛下。”

顺安帝当即发问,“绥阳当时在珍禽园,可知鹰舍为何走水?”

卫翕正要说话,掠古使臣突拜伏在地,哭嚎着,“海清王丧于火灾,必有灾难降临啊~”

殿中众人皆跪倒在地,顺安帝当即变了脸色,灾难降临?是降在你掠古还是降在我丰朝的国土上啊。

卫翕面无表情,直起腰杆,“使臣说错了,此乃祥瑞之兆,怎是灾难。”

掠古使臣当即叱责,“无知小儿!你怎懂得祥瑞凶灾?怎明白海清王在我掠古的地位,他是王,是神灵派到人间的使者!现下丧于烈火,未得神灵召唤而提前归天,此乃大罪,神灵必降罪于世间!”

“使臣又怎知道,海清王并非是得了神灵的召唤?”

“你!”掠古使臣被卫翕噎住,“强词夺理!”说不过就骂人,真无赖。

卫翕不甘示弱,“究竟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使臣你胡搅蛮缠,在座诸位不妨评判一二。”

裕王独孤同泽瞅准机会,“本王觉得,绥阳说的对,纳赤朵你又怎么能确定那海……海清王不是得了神灵的召唤回去了?”喝了许多酒的独孤同泽舌头发麻,说话有点大舌头。

纳赤朵愤愤道,“我掠古的神灵使者每十年交替一次,海清王降生距今不过三年,怎会是得了神灵的召唤?”

“每十年?”独孤同泽“小声”嘀咕,“真这么准?世事无常,谁知道会不会提前归天,要本王说,纳赤朵你就看开点,反正你们还会有新的神灵使者。”

他这才是真正的胡搅蛮缠。

“你!你们……”纳赤朵伸手指着独孤同泽,又指了指跪在一旁的卫翕,“欺人太甚!今日我才见识到,你们丰朝的待客之道。”

“使臣慎言!”说话的是高臻。

“从两位使臣进我丰朝地界的第一天起,我丰朝各路官员无不佳肴美酒迎来送往,两位初至临安城时,下官携礼相迎,为表对两国的重视,安置二位的四方馆更是重新修缮了一遍,自认不曾怠慢分毫!胥方使臣您说,我丰朝人可有招待不周之处?”

一直在旁看戏的胥方使臣猛地被点,“不……不曾有怠慢之处。”

高臻轻哼一声,撇过头不看对面两人。胥方使臣心下不由埋怨,这纳赤朵脑袋是被酒给发泡了,一句话就得罪了高臻。

卫翕脸上绷着,心里对掠古的纳赤朵嘲笑一番。

掠古、胥方两国使臣能来丰朝,进到临安城全是司徒令仪司马相公为同两国定下盟约促成,愿用厚重的岁贡换取域北三州百姓的安稳生活。

中书令高臻极力反对,却奈何不了心无战意的顺安帝,只得眼见着掠古、胥方使臣南下。司徒令仪心胸本狭隘,存着膈应高臻的心思,让高臻安排两位使臣南下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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