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挥散不去,阳光也恰好被窗口的树叶遮盖。病床上的女人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因为那个人来看她了。

坐在一旁的男人紧握她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言语,在这种地方也没有什么言语可以寒暄,肢体的温暖就可以相互沟通。

女人觉得每当他握住自己的手时,就会有股暖意传递到自己心中。她早该死了,也许就是这股滋润心灵的温暖使她苟存在这个世界上。

能够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为了昂贵的医疗费男人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负担,拖累了他的前途,但温暖的手每天都为她带来生存下去的勇气。

“路上小心。”她知道那个人如今在危险的旧城区工作,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房间门再次关上,女人呆呆地看着手心翠绿的银杏叶。这个季节很难找到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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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带着刺鼻气味在大街上呼啸,自然与工厂的共同产物无时无刻不在腐蚀旧城区的每处土地。佩斯擦了擦被工业废气弄得发痒的鼻子,提高衣领遮住下半部分面部。

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半夜游荡于旧城区的街道上,他们大多因生活所迫,只有小部分人由于某种特殊目的。这个名叫佩斯的男人正属于后者。

他站在广场上遥望远处的警卫局,心中的良知不断挣扎。可是没办法,就算将一切全盘托出警卫员也不会帮助自己,只有让一切都顺其自然目的才能达成。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一个头发灰白的少年从身边走过,不紧不慢地向警卫局走去。

佩斯不解这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为何会孤身一人来到此处,并以习以为常的步伐来到政府的暴力机构。在这一刻一丝共鸣从佩斯心底升起,他感觉这个少年和自己一样是被命运玩弄的人偶。

他还有活要干,不能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佩斯再次拉高衣领,向最黑的小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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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这个他最爱也最爱他的人正在慢慢失去体温,而他无能为力。他的内心被绝望堵塞,这种压垮心头的情感使嚎哭都无法办到。

“绝望吗?”像是透过厚布的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恶魔在深渊的低语。

男人猛地回头,他看到一个头带鸟嘴面具的怪人正盯着自己,厚实的黑色帆布遮盖了此人人每一寸肌肤。巨大的悲伤使男人忘记恐惧,他木讷地点点头。

怪人上前将手摁于白色被单,令人胆寒的淡紫色光芒缓缓发散。男人惊诧地看着这一幕,他感到难以描述的生命力凝聚在这亵渎的光线上。

带着鸟嘴面具的人将手撤回,“这只能救她一时,想要让这个女人恢复原样的话,就来这个地方找我吧。”一张发黄的纸条慢慢飘下。

男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接住了纸条,也不知道这个怪人什么时候离开,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女人重新开始的呼吸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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