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帆见到田甘霖的时候,被田甘霖手里提着的一大包行李吓了一跳,他打趣地说:“田镇长,你这是要去接上访户,还是要去私奔呀?”
田甘霖一本正经地说:“难道我跟你去私奔吗?”
张一帆假装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说:“那不行,我有老婆有孩子,你也有老婆有孩子,我们要做一个对家庭负责任的好男人。”
“你好好想想,自从当了乡镇干部,我们对家里负了多少责任?”
“是负了不少责任,不过是负数的‘负’,不是负责的‘负’。”
张一帆说完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说不清的难受,他回想着一个多月以来和刘莉之间冷漠的关系,觉得自己确实对家庭付出的心血太少了。
“等我回来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和刘莉谈谈。就算她不能理解我的工作性质,至少要让她明白她在我心里举足轻重的地位。”张一帆心里想着,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差点把他甩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什么情况?”张一帆大叫着朝车窗外探出头去,仔细看了半天,除了一圈拥挤的人群,并没有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田甘霖连忙拉开车门跳下去,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围在人群里面的是一个坐在马路中央嚎啕大哭的女人,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只鞋勾在脚指头上,另一只鞋早已被看热闹的人群踢的不知去向。
“这女人不是魏小荣吗?她怎么跑到火车站跟前来了?”张一帆也拨开人群挤了进来,看着一脸狼狈的魏小荣吃惊地说。
“我过去看看。”田甘霖说着走到了魏小荣身边,他很自然地蹲下身子,关切地说:“你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让这么多人围着你看像什么样子。”
田甘霖想扶起魏小荣,他刚刚伸出一只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魏小荣的胳膊,就被魏小荣一把打了下去,“我像什么样子用不着你管,你是哪根葱来管我的事。我男人走了,不要我了,我跑到火车站去追他,装在身上的五百块钱也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偷走了。……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魏小荣说着嘤嘤嗡嗡地继续哭了起来,边哭边骂,骂那个负心的男人,也骂那个狠心的小偷。
张一帆连忙跑过来,一把拽住魏小荣的胳膊,说:“你先起来吧,有事你回镇政府说,在火车站哭既找不回你男人,也找不回你丢的钱。”
魏小荣抬起沾满了尘土的衣袖擦干了眼泪,愤然地看着张一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就是,是我们村那个,那个包村干部吗?你是政府领导,这事你得负责到底。”
张一帆被魏小荣说的不知云里雾里,满脸难堪地说:“我就是川枫的包村干部,但我不是领导。你有事先回去找村干部,让他们帮你协调解决一下,实在解决不了你到镇上找我和田镇长。这就是田镇长,咱村上的包片领导。”张一帆说着用手指了一下神情严肃的田甘霖。
“镇长?你说他就是镇长?”魏小荣狐疑地看着田甘霖,思虑了片刻,反过来一把拉着田甘霖的胳膊,说:“田镇长,你可要替我做主呀。都说你们是人民的公仆,我男人跟野女人跑了你们得负责呀,我的钱被坏人偷了你们也得负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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