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千如同踩着青云般火速赶往和君宫,来到珠窦堂门外时,正听见皇上欲搁置此事。
“皇上且慢,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能就此搁浅,总不得因为南荣妃一人就让真相一直含糊不清吧!”
说完便径直走到皇上身边行了个礼。
“皇后既然这样说,可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臣妾如今还没有什么证据,不过臣妾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
“哦?你不妨说来看看。”
“这南荣妃平日里性子高傲,对下人严厉苛责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这仲环的死与她也必定脱不了干系。”
说罢祝雪瑶松了一口气,皱眉焦虑的神情也消散了许多。
等着宗千接着说下去,话锋却来了个大转变。
“可是若说南荣妃性格跋扈,虐人至死倒是不可能的,臣妾对刚刚南荣妃见到尸体的反应也略有耳闻,恰好应证了这一点。相反,这仲环是瑶妃送进南荣宫里的,且抬着尸体上门的也是瑶妃,谁知道当初她送仲环给南荣时安了什么心呐。”
听罢,祝雪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连忙朝皇后跪下去讨说法:
“皇后娘娘,你可不得冤枉臣妾啊,我当时既把仲环送给南荣妃,就想着这丫鬟干活实诚,送予南荣妃本也是一片好心,再不过也是讨好她。再退一步讲,仲环原是我宫里的,就算已将她送了出去,那也是有着旧时主仆情分的啊,我何至于下此狠手。”
“那好,那你倒是说说,你在何处见到的仲环,见到时她又是何模样?”
宗千仍然不肯罢休的追问。
“臣妾是前几日晨起与武若姐姐相约去后花园赏荷,出了宫门就看见了血肉模糊的仲环靠在宫门的墙边,奄奄一息的说着些什么,当时臣妾着实吓了一跳,平复过来时便凑到仲环跟前听她在说些什么,结果她就说出‘南荣妃’三字便断了气。”
“你可有人为你作证?”
“那日臣妾图个清静,便只带了解千一人,仲环断了气后,我便让她去请些侍卫来先抬进宫去了。”
说罢解千连忙跪地,向着皇上、皇后说: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事情确实是如此啊,我家娘娘念着旧情,想着把仲环好好安葬了,可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好好的人命说没就没了。”
说完还怜惜的哭起来。
魏阳秋见状便插了句嘴,也不知是戏言还是真话:
“哦?那你家娘娘还真是重情重义啊!”
解千听了这句话哭声戛然而止,一语不敢发了。
他特地加重了“重情重义”四个字,虽然现在他是以皇上的身份处理这件事,理应站在公正的角度,可他更不会相信一个瞬间翻脸的人会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此时的他仍然有直觉这件事不是南荣干的。
皇后察觉到皇上的态度,继续对祝雪瑶说:
“你的贴身丫鬟,当然向着你说话。不妨你说说抬仲环的侍卫有哪些,我们叫来跟前对峙,便知道有无此事了。”
说罢,祝雪瑶给解千了一个眼神,解千就出去了,回来时就带着四个侍卫。
侍卫进来行了礼,一领头的就开口说话: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那日奴才们确实帮着瑶娘娘从宫门口抬了一个丫鬟进了内殿。”
皇后听了这个答复,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接着对祝雪瑶说:
“那你之后去了哪里?”
“臣妾那日已与武若姐姐约好了,不好推辞,把仲环放在了偏殿便去赴约了。”
魏阳秋此时心里想:这个女人也是够冷血的,还把自己说的那么情深义重,好说也是一条人命,自己还有心情赏荷。
虽然这样想,但他一言不语,只管察言观色,接着由皇后发问:
“那我便传来武若妃一切便已分晓。”
说罢便让身边的奚桐去意双宫请武若妃。
宫里殿宇之间相隔甚远,大概等了一刻钟才听到侍卫的通报声。
魏阳秋看着来人穿了件藕粉色垂丝桃花印纹群,整个人春光明媚,姹紫嫣红,仿佛整件事与她无关,云游事外一般。
武若来到堂内,声音好不妩媚的请安: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魏阳秋见不得这种不分时宜笑语嫣然的人,眼神便一直飘忽不定,不去正眼相对。
皇后见皇上也不开口让她起身,便直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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