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凛的地界里,若这个人真要光天化日之下加害自己,怕是还得好好忖度一番。
“你是什么人?”司璃音只问着最关键的问题。
“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只能告诉你:我身无长物,不过是个家门被抄的无用女人,你从我身上捞不到半点好处!”司璃音强硬地说着。
经历过若干残酷的事情之后,她的防人之心已经被她自己演化到了极致。
这个人便蓦地突然单膝触地,跪了下来。
“夫人,属下名叫呼峪,是您的暗卫。”
暗卫!
司璃音立即摇头:“我从没有任何暗卫在身边。”
这个人抬头,只轻轻说着:“五王爷派人跟在您身边的两个暗卫,方才已被我撂倒,夫人现在要看看吗?”
司璃音心里一惊。
“万俟凛他在我身边安排暗卫?!”
她只知道上次出王府的确万俟凛派人跟着她,但司璃音还以为万俟凛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
没想到在王府里,万俟凛也派了人日日夜夜来监视她!
司璃音虽是心里极震撼,但仍旧面不改色。
“我要验证你,焉用他人作证?”司璃音说着,上前一步对着这个人轻声说,“你的武器呢?”
呼峪毫不犹豫地从腰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短刀。
“给我。”
司璃音从呼峪上承的手里接过这把短刀。
刀柄已经伤痕累累,锈迹斑斑,但拔开刀鞘,刀的主体却仍是亮得锃人,其肉眼可见的锋利和杀意令司璃音甫一看见刀刃就感觉到了一股摄人的寒气。
她拿起刀,右手忽的向前一划,直直往呼峪的脖子上刺去。
呼峪却神色如常,连眼睛都不曾多余地眨一下。
强劲的刀势在最后一刻看看停了下来,但呼峪的脖子已被强硬的刀气划过一条细长的口子。
细微地泛出几颗滚动的血花。
司璃音的手将刀依然放在呼峪的脖子旁嘴上幽幽说着:“果真是一把好刀。”
“你这把刀,算得上是名器了吧。”
呼峪神色不改,仿佛此时并非自己的生命已受到威胁。
他神色如常,与司璃音说话只像是与一个老友谈天一般平静。
“回夫人,此刀不过家父所铸,平日茹毛饮血,沾了不少人命,是乃凶器。不能登名器之列。”
“是么?”司璃音只笑笑,“可若是武器不能取人性命,那连正儿八经的武器都算不上,更别再说登入名器之榜中。”
“夫人言之有理。”呼峪只这也说着。
“谁派你来的?”司璃音忽然收了笑意,冰冷地问道。
呼峪依旧面不改色:“沈掌柜。”
沈兴?联想到今天突然登上门的卖菜老翁,即便多了个呼峪,也蛮像沈兴的做事风格。
但司璃音还是不打算就这样掉以轻心。
“有何证据?”
“柄上梅花。”
司璃音这才沉下眼睛,看见刀柄上赫然印着一朵黑梅。
形状和沈兴的私章之上的红梅一模一样。
司璃音瞳孔急剧地收缩着。
“你来做什么呢?”
“给夫人送伞。”
呼峪依旧沉沉说着。
司璃音在他脖子旁架着刀,垂眸死死看着他。
呼峪头低得很低。
“你是我的暗卫?”
司璃音又犹不可置信地重复问了这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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