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璃音还犹自说着:“你看,我不仅知道你姐姐是侧妃娘娘,还知道你只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妾侍呢。”

司璃音这一句语气虽然清淡,但话中嘲讽之意却斐然。

王淑自然是被气得不行。不提别的还好,一提王泠和她地位的差别,她就觉得自己被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庶出的身份。

而这正是她最在意的。

一旁王渝见姐姐受挫,急忙怒气冲冲地说着:“冰璃夫人,你未免欺人太甚。”

“这就叫做欺人太甚?”笼花说着:“岂不是你姐姐先对我们儒人呼来喝去,没大没小?”

司璃音点头,神色显得很威严:“对付你这种没礼貌的家伙,通常一顿家法就够了。”

家法?听见这个词,王淑连心痛也来不及心痛了。

但她的嘴依旧很蛮横不饶人:“我不信你敢?我姐姐都不敢随意实行家法!”

“更何况,你这个不久前才实行着家法的人,有什么好意思敢自己再主动提家法?”

王淑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占领了上风。她觉得自己说的于情于理都对,更何况……王淑意味深长地看了司璃音还包扎着的手臂一眼。

司璃音便懂了。

王淑以为她受伤的手臂是万俟凛当日实行家法导致的。

王渝听着自己姐姐这么有理有据的分析,自己也忙插话进来造着声势。

“是啊。你自己身上伤口都没好,就想着教训别人?”

“欸,妹妹。古人有句话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她是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这姐妹俩阴阳怪气地一唱一和把司璃音说得心烦,再也没了和她们周旋的耐心。

“本来以为你们只是天真无邪,说话真实不知分寸,没想到却是心机狡诈,欺软怕硬的贱骨头。”司璃音幽幽说着。

“你说什么?”司璃音这句话无异于是在骂人了,不过却是很优雅的骂人。无怪乎王淑王渝姐妹两会这么激动地反问。

“不是贱骨头,你来锦妃娘娘的出游来做什么?”

“放下你暂时失去宠爱的姐姐,到这里和你姐姐厌恶的人说笑,去吹捧她,不是贱骨头是什么?”

司璃音坚定地看着王淑的眼睛,一眼仿佛直射入王淑的瞳孔一样。她一字一句地说着,也让王淑一怔一怔听着。

王淑觉得,此时自己的世界里,全是“贱骨头”三个大字。

她应该生气的。可是她却感觉自己无法生气。像是有人在她耳边说:“笑。”

王淑再不想笑,也得笑。

“转身。”她又听得这个指令。

王渝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的姐姐实在是太奇怪了。

方才还气得要命,这会又笑又转身。

“姐姐小心呐,这是船上。”王渝急忙提醒王淑。

但已经晚了,王淑已经接受到了“跳下去”的指令。

她立在船舷上,忽而像一只蹁跹的红色蝴蝶,由水面上重重地坠下去,坠入到这满池荷花之中。

“有人落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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