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睁大了眼睛，失声道：“无法解脱？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无法解脱。你以为我们这种对杀人毫无感觉，甚至说杀人如杀鸡的人就不会对杀人而感到愧疚？不可能。负罪感，是从第一次杀人就开始背负的，永远无法解脱的。但是，我们都是军人，军人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保护，二是为了保护而杀戮。”
“保护国家，保护自己，甚至说为了保护一件物品，我们都会迫不得已的对那些人痛下杀手。那是我们必须做的，因为我们是，军人。”阿基莫维奇越说，云诺就越急躁，以至于有些难以理解。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对这种死了人的事毫无感觉？”云诺问完，就看阿基莫维奇冷笑了起来：“当你杀了第一个人，你会恐惧，会难过，会深深的感受到自己背负着的是多么恐怖的压力。当你杀了第二个人，你会感觉到自己的负罪感更重。可是当你杀了第十个，第一百个人，第一千个人的时候，那种负罪感，你早就习以为常了。不是毫无感觉，而是那种所谓同情，怜悯的感觉，已经被我们习惯了。”
“别妄想着自己能从杀人的负罪感里解脱出来，那不可能，因为人的确是你杀的，你的确亲手抹去了一个生命。难道，你可以忘记吗？你能忘掉那个叫春花的女人？你不能，一辈子都不能。但是你可以习惯，习惯自己脑子偶尔出现的那一个个被你杀掉人字啊你耳边哀嚎的声音。云诺，我相信你绝对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而等你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时，你就绝对逃不过杀人这一道关卡。”
“我只能帮你提前适应，但我没办法让你习惯他。如果习惯不了杀人这种事，那就退役吧。以你的脑子在军营外也能混出头来。如果你还想呆在军队里，或者说想像个男人一样在军营里干一辈子，你就必须习惯。”阿基莫维奇说完，似乎有些烦躁，不等云诺在说什么，就继续道：“好了，你自己慢慢寻思这些事，我也不是你的心理辅导师。”
云诺哑然，你让我和你聊会，现在又不让我问了，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阿基莫维奇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当即转移话题道：“你拿到猛虎勋章后，打算直接进入特种部队吗？”
云诺的眼神猛地一滞，沉默了十几秒后，说道：“我打算先回原来的部队去。”
“为什么？”阿基莫维奇微微皱眉，他能看得出来，云诺的绝不是一个甘于平静的人。
云诺脑袋里闪过了高城，许三多，成才，伍六一等人的身影，最后化为一句话：“那还有我的兄弟。”
“那如果你的兄弟们不加入特种部队，你就一辈子不加入了？”阿基莫维奇笑笑，对云诺的话持有保留意见。
“不，我会加入特种部队，但是我相信起码来说，成才，还有一个你并不认识的人，也有资格和我一起加入。”云诺说的斩钉截铁，极其有自信。
阿基莫维奇摸了摸胡子，不置可否：“啊，成才当一个普通的特种兵绝对没问题，但是如果想再往上，就要吃很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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