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十七岁,母亲在医院里住着,父亲却一次都没出现过。只是钱,只有钱。妈妈先后做了好多次手术,每次做完手术她都像被扒掉了一层皮,到最后瘦的都没了人形。”

“妈妈的身体情况太差了,承受不了这么多次手术带来的负担,到最后还是走了……”墨凡的语气有些哽咽,他以为他已经能够直面这些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再提及的时候,墨凡还是有些难过。

“我永远都记得他那时候的面无表情,来医院签了字就走了,安排别人将母亲的遗体送去火葬场,他连五分钟的时间都不愿意花在与他共苦的妻子身上。”

“别说了,墨凡……”顾菲心疼的看着墨凡,不想让墨凡再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她也很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问他那些事。

“没关系的,我们是夫妻,我没什么要对你隐瞒的,后来,在我妈妈的葬礼上,这个人一边谢礼,一边还在算这次的葬礼能收多少礼金。我在葬礼上打了他一顿,那正是我精力充沛的年纪,周围那么多人来拦我都没有拦住。再后来我为了躲开父亲便独自一人去服了兵役,那几年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顾菲,我虽然可以说过去已经过去了,但我没有办法原谅他,所以……你真的不必太过在意,反正他连我也不在乎。”

墨凡语气清冷,听得顾菲心里发寒,也很心疼墨凡,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墨凡,深情的道:“我在乎你,你这一生不只母亲会对你最好,还有我,我会对你更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直到你抛下我。”

“我不会抛下你的。”墨凡勾了勾嘴角,听着顾菲的话心里很是受用,这个女人总能击中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我也是。”顾菲依在了车座的靠背上,甜甜的笑了。“再后来呢?”

“嗯?什么?”墨凡重新发动了车子,二人又行驶在了回家的路上。

“你,你服兵役以后又发生了什么?”顾菲追问道。

“我在军队里呆了三年,认识了余澈那帮老伙计。我当时是辍学参的军,退伍后就去重新参加高考,考上了一所离a市很远的三流大学,在学校里认识了林慕言和司墨白,”墨凡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有李凤茜。”

“在大学里没人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他们只当我是个脑子里都长满肌肉的乡下人,话说当年林慕言和司墨白这两个富二代还帮我交过不少的学费呢。”

“再后来就混到了毕业,我们三个加上墨宇一共四个人,从发传单开始干,一步一步做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哇哦,我老公好厉害哦。”顾菲一脸花痴地看着墨凡,眼睛里不断有小星星在闪烁。

墨凡看着顾菲的脸,幸福地笑了。

车很快就开到了墨凡的别墅,顾菲挽着墨凡的手,一脸幸福地进了家门,可心里还是想着怎么能瞒着墨凡保护住墨德华。

想着想着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周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顾菲和墨凡两个人做到了餐桌前,一顿大快朵颐之后,二人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上的八卦新闻。

墨凡自是不会喜欢这种节目的,可无奈顾菲每到了工作空闲的时候就拉着他一起看,便只好由着自己的老婆去了。以往顾菲和墨凡一起看节目的时候,总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墨凡只好看着顾菲,眼睛里满是听不懂和喜欢。

可今天的顾菲不太一样,一声不吭仿佛心思不在节目上。墨凡开口问道:“老婆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顾菲好像心事被看穿的小女孩一样,慌张的答道。

“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吗?”墨凡关心地追问。

“啊,差不多吧……老公,你说要是想保护一个人,防止他被毒害,应该怎么做呢?”顾菲不知道怎么开口向墨凡说钱菜菜的事,便想编个故事来骗过他。

“这种事刑警队里出外勤的同事们应该会比较熟悉吧,是遇到什么投毒的报案了吗?”

“嗯,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威胁一名富商说要毒死他,勒索了好多钱呢。”顾菲将计就计,故事编的有声有色的。

“嗯……”墨凡思索了一会,开口说:“如果确定会是投毒的话,那第一,投毒一定会有一种载体,比如在饮用水里投毒,或者在饭菜里投毒,不过我这些年也听说过在杯子的口沿和筷子的尖上涂抹毒药杀人的这种事,更可怕的还有在空气里投毒的,无差别地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第二,嫌疑人一定要有一个作案窗口,就是他和他准备投毒的这种载体间接触的机会。时间和空间上的机会都必不可少,既要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投下毒药再毁灭证据,还不能被人发现。”

“所以说如果想让我来保护这名富商的话,从这两点入手,一是检验每一件接触到这名富商的物品,包括饮水和食物、餐具、衣物以及各种他日常生活中会碰到的东西,以前的皇帝吃饭的时候不都会有太监每个菜吃一口去试毒嘛。”

“其二,既然报案人已经接到了威胁,那就一定能从这名富商的人际关系网中推测出是谁要加害他。如果是一个冲动型嫌疑人的话,那就更简单了,直接远离a市,不被接触到就好了。”

墨凡的一篇长篇大论讲完,顾菲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个人心思缜密又敏捷不说,这段话里夹杂着那么多的法医学术语,墨凡一个个用的也是信手拈来。

墨凡看着顾菲盯着他不说话,心中有一点担心,便对顾菲说:“怎么了老婆,我说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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