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白亮如雪,疾转似白花怒放,斩击未到,劲风先至,滚滚成团扑面而来。

洪忠右臂酸麻尚未尽消,见陈严汹汹攻到,一想这小子是什么怪物,右手受了如此重伤完全不当回事。二道这刀法凶猛,我右手酸麻只怕无法抗衡。便左手成爪,另外一只拳套自储物袋中蹦出,套在左手之上,向着那团刀光抓去。

这时陈严已经到了近前,刀光化简,光团成线,一刀横斩而上,刀破空气,呜呜有声,直劈洪忠胸口。原来他舞动短刀,只是为了迷惑对方,真正的用意在于这一刀横斩。

洪忠左手迎刀而上,正好抓在那刀身正中。自刀上传来一股巨力,不亚于重棍横扫。刀刃正好砍中洪忠手心,洪忠便觉手心一麻,血行些微不畅,若不是那一抓卸去刀上部分力道,他这只左手也要受伤。

就在这时,陈严一笑,轻喝一声“还你一招!”只见刀尖处一道亮白刀气浮现,顺着刀砍之势脱刀而出。那刀气长约三寸,凝若实质,如同一柄飞刀一般直射洪忠面门。

洪忠左手挡住陈严短刀,一时无法抽出,只得提起酸麻的右臂用右手来挡。他右手张开,准准一拨,哪知那刀气并非表面上那样是一道整体,而是数十片刀气组合而成,只是彼此之间靠得太近,看上去就像是浑然一体一般。

那道刀气被他右手拨散,自他指缝之间漏出,四散而开,噗噗噗噗连声响起,约有一小半打中了他,他脸上肩上脖子上绽开数蓬血雾,伤口处红肉翻转,鲜血淋漓。

他在手上藏了一只拳套,伤了陈严右手,陈严便回他一手,在刀上隐了一道刀气,在他猝不及防之下一击而中。

陈严道了一声“扯平了!”,便驱使真气灌入刀身,右手快速颤动,带动刀身抖动不休。洪忠拿捏不住,左手微松,陈严立时抽刀,翻手一转,刀光爆开,反斩洪忠右腰。

洪忠来不及擦去脸上血迹,刀风就已及腰,刀刃所向之处,竟隐有刺痛之感。他心里灵光一闪“这小子既然这么天才,肯定不敢与我换命!”他心下一横,腰身微微一扭,只保证了对方不能伤到内腑。此时右臂的酸麻之感已然不能影响行动,他便右手大张,翻手向着陈严头顶罩去,同时左手横扫,决然抓向陈严的脖颈,他拳套四指指尖亦是各有一道尖刺,尖刺划破空气,嗤嗤有声。

看台上的武者吓了一跳,我这是眼花了吗,怎地那个三星赤瞳居然用起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陈严自然不会与洪忠换命,他身形后退,同时撤刀回防,刀画半圆,绞向洪忠左手四指。他这短刀颇为沉重,即便是不能砍断洪忠的拳套,砸在他手上,也能将他指骨砸碎。

洪忠见换命打法奏效,索性一用到底,他左手前伸,仍是直指陈严脖颈,如此一来,还将小臂送进对方刀下。右手顺着前招下沉之后,横着抓向陈严左眼。

陈严只得再退,并且再行变招防他抓击,不过也仍是用以攻为守之招,若是一味防守,不免要落了下风。

如此一来,二人互相攻杀,不同的是陈严边攻边退,更多的意图是在于防守。而洪忠则是奋勇向前,对于陈严的攻击完全不管不顾,他施展爪法,只是一味地紧咬陈严要害不放。

二人身法展开,进退迅捷,脚步沉重,踏在沙地之上发出闷闷的噗噗之声。他二人在一小片沙地之上转圈,激起沙尘无数,聚成一团黄雾。

透过那团黄雾,滚滚刀光不时迸现,间或夹杂着拳套刺尖的一点寒芒。众人屏气吞声,耳边听着脚步踏沙的噗噗声、重刀挥舞时的呼呼声、尖刺划破空气的嗤嗤声,心里不由得为场下两人紧张万分,拳头攥紧了,手心开始冒出汗来。

两人胶着数十招,谁也奈何不了谁。陈严此回与洪忠对战,一为赚取晶石,二为磨炼武技,如此束手束脚的打法,使得陈严有些憋屈,这如何能够磨炼武技。他念头一现,暗道,你能拼命,我就不能拼命吗?一股狠劲自心底而生,此时洪忠右爪抓到,直取胸腹。拳套指尖,尖刺狰狞,在沙尘之中拖出四道银线,凌厉狠辣,若是抓实了,非得开膛破肚不可。

陈严狠劲已生,当下学着洪忠的打法,胸腹微缩,右臂舒展,短刀砍出,对准了洪忠右肩,势要卸下他一只右臂来。

洪忠招数不变,下一刻,四只尖刺拉过陈严胸间,划开四道血痕,只是右肩在刀下本能回缩了半寸,带动右手亦是回缩半寸,加上陈严胸腹缩进,因此伤口不算太深。而陈严短刀斩在洪忠右肩,自右肩而下,也是拉出一道六寸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哎呀!”看台上传来一声惊叫,原来是卫家少女卫小蝶,她双手捂嘴,脸上眼中,透出一道强烈的恐惧关切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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