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港的这个秋天,跟记忆里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温度比过往略微冰冷些。

我坐在偏厅里,手上拿着这一季的秋装新款图样,意兴阑珊拿着笔在图纸上随便一排排勾勒出来,递给候在旁边高挑美丽nnakaran经理。她脸上挂着妥当得体笑容,躬身接过来说着妥当得体谄媚话恭身退去。

柜子里满格的钻石珠宝竟都还在。纪言泽喜欢送这些,记得以前每次发了脾气,或是为表达歉意,或是为了缓和氛围,最爱送鸽子蛋般的大钻石,莹光闪闪流光熠熠,我自是不敢拿乔,笑着接过来谄媚两句,也就算和好了。只是那时还是学生,收了从来没戴过,全甩在这柜子里。

以前我不求无功但求无错,知道他尚不至于真的翻脸,不由便带着些自我清高的心不在焉。现在不一样,现在我想拿的太多,我定要十足用心,学会讨他欢喜。他喜欢别人穿他买的衣服戴他送的珠宝吃他的用他的,我自当做好这被豢养菟丝花的本分。

弥墩道的枫香树被风卷起大片大片的红叶,重重叠叠坠落在柏青的石子路畔,红彤彤明黄黄非常亮眼。院里的挱椤和玫瑰被笼上恒温的玻璃罩子,在透明的温室屏障中娇艳欲滴摇曳生姿。

它们已绝对熟练如何在这富宅大院千沟万壑的地方长袖善舞谋动而生。我当向它们学习。

纪言泽回来的时候,我扎着米色的围裙,束起高高的丸子头,在厨房里兵荒马乱烧他最喜欢的海胆饭。

他起了袖扣脱了西服,就露出了简约挺直的白衬衫,从背后环住我:“是谁如此好的福气,觅得这么美丽又贤惠的田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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