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台结完账之后,我与她一前一后地出了店门,又不远不近地双双踱步走在怪声巷子里,穿行于稀朗流动的人群。
纵横交错的怪声巷两边也有不尽的小巷,人流四散着进出其间,散漫闲逸。
忽地,我好像听到了传闻中的怪声。静静地凝神听了会,真的是笃笃砌墙的声音。
说起这条怪声巷子之所以叫这个名,是因为一直都有一个传闻,不过如今也只有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们口中会常念叨,不要靠近砌墙的人,会迷了魂,失踪的,甚至还编了口诀唱词“盖新墙,不要望”。
我踱了几步,四处找寻着,声源正是我右侧的小巷里传来的。
那时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不远处有着模糊了视觉的画面,延绵的长巷里空远的巷道景象和有些迷离的、拦路的半堵墙垣重叠,而拐进僻静小巷的她正一脚迈过才砌补了两层砖块的墙基,已进入了较为恍惚的时空位面。
她可能是随意走走,也可能就是附近的住民。大约是太过伤心,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没有去注意这异常之处。
她身旁正挑砖和泥的人们用着诡异的余光注视着她,砌墙的匠人更是加速码着手上的砖。
不知为什么,那时我心底已明白,这堵墙砌实修补好了之后,她就永远出不来了。
这时身边又经过一开着手机导航向着小巷走去的女生,gd地图正指导着她直走前行,我紧随着她,而她自顾自地盯着手机,又打量着前方砌墙的众人,若带庆幸地嘀咕着:“这破导航乱指路,幸好这墙破了个洞,还没补起来,不然就要绕一个大弯子了。”
我的天!还幸好呢!
在她要迈过那墙槛的时候,我一把抓回了她:“别!”
她一手推开了我,神情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有病吧?”
我想说些什么,忽地,我竟发现自己和她早已经站到了墙的另一边。
墙也早砌了起来,一点水迹都没有。
倒是路旁两边还有在建的房屋,满目的水泥、沙堆,脚手架和忙碌的泥瓦匠……
我冲过去推了推墙,踢了踢,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连拍了三道清心符,没有一点反应。
奇怪,金蝉也没反应。
我夺过一架爬梯,架起攀上院墙,越过那两米的高墙,我还能露出上半身,可极目所视,墙那边原本小巷两边伫立的六层高楼也看不到了,只有无尽的白色天空,一片白茫茫结实的虚无,是结界。
耳畔叮当作响的,有着悦耳空灵的敲击声。
我回身探看,远处一四层民宅模样的高楼上,二楼阳台延伸出来的花盆铁架,除了稀疏摆放着五六盆花,还悬挂着二十余形制古怪的古钱币图案的青铜残片的挂饰,每一个都像是一面锦旗悬挂在那。
叮当作响的,正是那些铜片无端在互相敲击。
此时我的手机没有信号,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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