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是乞丐出身吗?就让他这半辈子永远当乞丐好了。”
“我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哈哈哈哈哈哈!!”
睡梦中的余年猛然从床榻上惊醒,满身的虚汗,背后已经完全湿透,空洞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喃喃自语“这…是梦吗?”
抬起手低头一看,依旧是那双扭曲的手,不过手上为何有包扎过的痕迹?就在余年疑惑不以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轻呼“施主,你醒了?”
这一声问候把余年吓出一个激灵,什么人能不动声色的走到自己身边而自己却没发现?不过一回想,不禁苦笑一声,自己的身体和脑子,似乎还停留在以前独步天下的时候,此时的自己,早已是一个废人,哪怕是有点武功的都能轻易近身余年。
可无奈啊,为何自己的潜意识还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呢?
扭头寻声看去,是一老和尚,看这穿着打扮,大概是方丈吧,两条灰白的眉毛都掉在下巴显得有些滑稽,不过他却慈祥的笑着,很自然的笑着,让余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大师…我…咳咳…呃…咳……!”
正要习惯性的说话,可扯出来的嗓子却沙哑无比,每说一个字都深深的撕扯着余年那早已经遍体鳞伤的喉咙,不时的咳出了几滴暗黑色的血液,腥臭而又刺鼻,这可能是之前太过频繁说话而导致昏迷之后伤口也加深了吧。
老和尚见后赶紧给余年点了几道穴位,也不管余年咳出来的黑血有多脏,挽起了袖子轻轻的给余年的嘴巴擦洗,随后看了一眼余年的脸,深深的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你这伤势足已要你好几条命,可你依旧活了下来,造化弄人。施主莫要说话,当心伤了元气。”
方丈知道,自己面前的余年很不简单,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去,能受这么重的伤而不死,要么是大凶大恶之徒,否则也不会有人这般虐待,要么就是仇家绞杀报复,而且对方有意将这位施主毁容,废其任督二脉,断其胫骨,可谓是要赶尽杀绝。
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余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那老和尚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手持念珠点禅,言语道“施主,你就在这里好生修养,不管施主来自何方,背景如何,我佛门之大也定为你敞开大门,阿弥陀佛。”
说完,老和尚便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余年知道老和尚的意思,这和尚,是在可怜自己,觉得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如果自己的仇家再追过来,那么他一定会全力保住自己。
可余年却没有感到一丝喜悦,仰头望着那昏暗的天花,自嘲一笑,心道想不到如今我余年,也有沦落到被人怜悯保护的时候,真是可悲,可悲得像一条狗,一条落魄的丧家之犬?呵,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呐,苍天饶过谁。
一连就修养了好几天,余年才知道,原来这里便是当年的黄河渡口白龙寺,而那老和尚正是当年的方丈法正,不过如今恐怕谁也无法认出自己了吧。
厢房之内,老和尚坐在余年的床边为余年把脉,脸色有些沉重“你明明已经经脉寸断,关节爆骨,却依旧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这让贫僧不知如何下手。”
看着余年扭曲的手掌,法正有想矫正的想法,可一探脉却发现,这手掌的小关节出都爆骨而断,可不知是什么东西依旧连接着让这位施主的手不怎么受影响,法正也是活了大半辈子了,但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而余年却扯着沙哑的声音问“为什么要救我?”
老和尚一笑“救人需要理由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余年苦笑“不需要吗?如果你救的是罪大恶极之人呢?”
老和尚道“既然施主说的还是人,那么便还可救,世上本没罪大恶极之人,不过是世道所逼,只要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余年笑了“如果恶人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那么对那些历经重重磨难才成佛的好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老和尚合掌而言“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世人皆知行善是修,却无人得知行恶也是修。所谓大道三千,条条可证混元。所谓圣人不识善恶,只知因果。善是修,恶也是修,行恶杀生接近生死,无数次得到恶果,而悟透因果报应,虽罪恶于身却也可因此而证悟因果。而后因悟而生慧,因慧而识果。故放下屠刀,知至恶之厌而得至善,于至善而成佛。”
余年闻言哑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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