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三元镇,正走间,赵朔、楚平二人发觉前方树林中有些异样,止住脚步不再前行,屏气凝神,细细观察。

水伶玉压根不懂得这些,心中好生疑惑,悄悄地凑到楚平的耳边,轻声语道:“楚平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赵大哥,为啥这么紧张啊?”

“有人!”楚平眉头紧锁,神色紧张。

“有人?在哪儿呢?”水伶玉四处张望一眼,压根瞧不见有半个人影。

“嘘……!伶玉,别出声,小心观察便是!”楚平用手遮住水伶玉的嘴巴,轻声提醒道。

“哦!知道了!”水伶玉羞愧难当,香腮泛红,用手捂住樱桃小口,不再多言语半句。

不多时,一阵清风掠过,林子中顿时传来阵阵枝叶“嗍嗍”乱抖地声响,这声音,久久未曾止息过,枝叶的抖动声中,还隐隐约约夹杂有人畜喘息的急促声,以及“锃锃”兵刃出鞘时传出来的声响,只感觉一股子强烈的杀气,迎面阵阵袭来,令二位英雄的心中既紧张又兴奋,真恨不得直接跃上前去,与隐身林子里的无胆鼠辈,好好地较量一番。

赵朔缓缓抽出宝剑握在手中,望了眼楚平,说道:“楚兄,你且留在此处,保护伶玉姑娘的安全便好,由小弟过去瞧瞧,到底是哪一路的蟊贼草寇,胆敢躲在这里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万万不可!”楚平阻止道:“赵兄莫要心急,眼下敌暗我明,虚实尚未可知,千万草率不得!”

“可是……”

未及说下去,“噌”地一枝箭由林子中射将过来,赵朔大吃一惊,连忙挥舞手中剑拨离开来,忿恨道:“可恶!险些栽了跟头。”

不曾想,话音还未散去,只闻听几声闷弦响过,转瞬间箭如雨下、飞箭如蝗,二人见状,心头一惊,各执宝剑在手,左劈右削,隔挡住射过来的飞箭。顾虑水伶玉的安全,楚平半点儿也马虎不得,运使“烛护玄功”,形成一道气墙护住周遭,“噼噼啪啪”、“叮叮嗒嗒”,射来的箭悉数掉落在地上,并未曾伤到分亳。

楚平回转过身来,望了眼庇护在身后的水伶玉,关切道:“伶玉,没伤着吧?”

“没有!”水伶玉微微点头道。

“那就好!”回过头来,对赵朔说道:“赵兄,看来贼人是铁了心,要置你我于死地的。只是不知,这伙人与你我之间,到底有何过结,非要下这样的死手不可!”

“不管如何,先拿他几个再说!”话音未落,纵身跃上前来,将手中剑左右这么一挥,“嗖嗖”两道凌冽寒光闪过,“噼啪”树木折断倒地,“啊呀”几声惨叫,贼人丢了性命。

落地站稳脚根,赵朔收住剑势,扯开嗓子,朝林子里朗声喝道:“呔!无胆鼠辈,还不滚将出来!如若再不出来,休怪爷爷心狠,一把火烧了林子,定教尔等尽皆变作烤野猪!”

赵朔话音刚止,林子中为首贼人鼓励群贼道:“弟兄们休要惊慌,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冲出去,与恶贼拼了,也好与同门师兄弟报仇雪恨!”

“对!大师兄说得对!冲出去,与恶贼拼了,替师兄师姐报仇!”话音刚落,贼人陆陆续续冲出林子来,各执兵刃在手,结连成阵式,蓄势待发。

站在阵前的,是位一身青衣装扮的武生,身材偏高瘦型,长得獐头鼠目,模样甚是凶恶,手执一柄绿缨浑铁钩镰枪,两腿踏成一线,浓眉倒挂,两眼冒火,一身煞气甚是唬人。

瞧这阵势,贼人倒还真不少,粗略地数了数,约摸近百十号人,楚平心头一惊,叹道:“这到底是昨回事儿?瞧上去,倒还真像是与咱仇深似海的样子?”

赵朔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就凭他们这帮乌合之众,也想找咱报仇,真是不自量力。人数虽然众多,又结成了乌七八糟的阵仗,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走上前来,扬剑喝道:“呔!无胆鼠辈,既然你等一再声称,是要找咱爷们报仇的,何不先报上自家的名号来,再动手也不迟!总不能到头来,让咱连杀的是谁,也搞不清楚吧?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教江湖朋友看咱爷们的笑话?”

见赵朔态度甚是张狂,为首的贼人心中甚是恼火,恶眉直竖,二目怒睁,简直快要瞪裂了眼珠子,走上跟前来,“噗咚”一声,将枪杆戳于地上,单手掐腰,指着赵朔的面目,高声喝道:“呔!姓赵的小子,休要目中无人!你给我听仔细喽!本大爷覆姓南宫,双字剑辉,正是三才门下掌门大弟子。怎么样?没吓到你罢?”

“哦!原来是三才窝里的老鼠!”赵朔轻篾地笑道:“我说南宫小儿,咱爷们与你三才门之间,到底有何过结?你要领人埋伏在此算计咱?”

“姓赵的恶贼,你休要抵赖,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朝后一招手,招呼过一名不起眼的小喽啰来,说道:“小麻子,你来告诉他们!”

“是!南宫大爷!”喽啰走上前来,喝道:“呔!你们这两个该遭天杀的贼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畜生,在俺小麻子跟前,还想蒙混过关不成?俺小麻子,可是亲眼瞧见过的,就是你们两个人,杀了咱少阳山的几位寨主,还一把火烧了咱的山寨,害得咱弟兄们无家可归的。”

“哦!原来如此!”赵朔笑了笑道:“敢情你们埋伏在这里,是要替少阳山上的那几个王八犊子报仇哇?哼!真是想不到,当日竟还有漏网之鱼,咱爷们,还真是粗心大意的很呐!”

“这么说,你是承认杀了我的伍师弟,还有柳师妹的喽?”

“不错!我认!”赵朔倒是坦然。

楚平走上前来,摆了摆手,说道:“非也!姓伍的,还有姓柳的,这两个畜生,全都是被我楚平给杀死的,与赵兄亳无关联!要想替他们报仇,尽管来找我好了,休要连累无辜!”

“楚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干嘛非要将这些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不可的!”赵朔质问道。

楚平微微一笑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不想教赵兄为了我受累!”

南宫剑辉怒不可遏,高声喝道:“好了!不管是谁,你们两个,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要亲手挖出你们的心肝来,以祭奠我伍师弟和柳师妹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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