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她做错了事,受些罚是应该的。”老吴比梁姨镇定。
任韶光看了梁姨一眼,眸光落在老吴那张经历风霜洗礼的脸上。“她不但不会受罚,我还要奖励她,给她加薪。”
“啊!”梁姨懵了,她不但不会受罚,还要加薪,怎么可能呢?
“啊什么,还不快谢谢老先生。”老吴毕竟是跟在老先生身边多年的人,对老先生多少有些了解,既然老先生亲口说了不会罚妻子,还会给妻子加薪,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对对对,谢谢老先生,谢谢老先生。”经丈夫提醒,梁姨急忙又是鞠躬道谢。
“行了,小梁,你去给我洗些水果来。”任韶光摆了摆手。
“这就去。”担忧解除了,梁姨很高兴,走路都轻快了许多,端了水果就出去。
病房的门关上,任韶光忽然沉下脸。“老吴,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老先生请说。”老先生让妻子去洗水果时,他就猜到老先生是有事要吩咐自己去做。
夜晚,幽蓝的海面上点缀着小小光点,那是天上无数颗小星星的投影,一闪一闪的,像调皮的孩子在玩耍。
屋里,灯光明亮,恍如白昼。
床上熟睡的人悠悠转醒,肚子里唱着空城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饿醒的,翻身坐起。
入眼的是一大片落地窗,玻璃窗外,远处星光点点,波光粼粼,十分熟悉,但……这里不是自己在任家的房间,重生后,她除了医院就是任家,两点一线。
这里是……安晨微瞬间呆住,她想起来了,这里是,是荣闻钦在临海阁的别墅,上一世她和荣闻钦结婚两年,一直住在临海阁。
那一大片落地窗和窗外湛蓝的天空大海,都是她最喜欢的。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安晨微试图在脑海里找寻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可惜,无论她怎么努力,晕乎乎的脑子里都没有半点收获。
自己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
推门走进房间,荣闻钦看到的就是那小女人坐在他床上发呆。
“醒了。”路过茶几时,将手里的咖啡杯子放茶几上,直接走到大床边,高大挺拔的身躯坐在床沿,大手伸出覆盖在她额头上,几秒后,他说“体温还算正常,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做这些事情时,安晨微全程都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话一问出口,安晨微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她不是问了句废话吗?
这里是他的房子,他不在这里才奇怪吧。
端起矮柜上放着的水杯,递到安晨微面前,荣闻钦说“先把水喝了,想问什么,我都给你答案。”
安晨微点头,听话的接过水杯,仰头将水杯里的水喝了,可能是心中存着疑问,也有可能是太饿,太渴,水喝到一半时呛了一下,咳嗽将近一分钟才住址,继续喝完杯子里的水。
她刚睡醒,脸颊红扑扑的像熟桃子,让人很想咬一口,坐在床沿,荣闻钦能清楚地看到她过大的衣领下滑,露出她白皙纤弱的肩膀,勾的人想做些什么。
司徒谨说她受了惊,他不想再吓她一次,费了些力气,压下体内的躁动,荣闻钦才将自己的目光控制在她脸上,注视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安晨微一无所觉,喝完水,将空杯子给荣闻钦的时候,他问了一句。“还要喝吗?”
“不喝了。”摇摇头,安晨微说“你还没回答我,我怎么在这里?”
“你刚刚问的好像是我怎么在这里。”荣闻钦好心的提醒她,回身将杯子放矮柜上。
“我是问你,我怎么在这里呀。”安晨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问的是我,我。”他再次纠正。
这回,安晨微秒懂,他真不需要如此较真,她问他为什么在这里,问完后就察觉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所以她该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安晨微皱眉凝视着他妖孽般的俊彦,如此抓着她一句话不放,不像他一贯的做派。
于是,解释说“我刚刚是问了你怎么在这里,但随后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就改问你我怎么在这里了。”
“忘了么,是你自己打电话给我的。”荣闻钦没直接回答,只是提醒她,引导她自己去想。
“我打电话给……对,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忽然想了起来,安晨微甩了甩晕眩的脑子,想让自己再清醒些,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脑子似乎更晕了。
“别摇头,越摇越晕。”扶住她的肩膀,制止她自虐的行为。
“我怎么?”安晨微问道,她不仅脑子发晕,浑身还提不起力气,尤其是肩膀上被他大手握住的地方,有灼热的感觉传来。
“没睡好,中暑,还受了刺激。”答完她的问题,荣闻钦深邃的双眸瞬也不瞬锁着她一双水眸。“微微,告诉我,从我的病房离开后,你发生了什么?”
从他的病房离开后,她经历的可多了,比如说,被外公看到她的唇被吻肿了,外公看了外婆的日记很难过,很痛心,也很自责。然后她接到任英豪的电话,叫她赶快回任家,她不明所以的就回去了,等着她的是元莉用跳楼来逼迫她下跪道歉,再然后,元莉真从三楼阳台上摔下来,地上留下一大滩血。
这些她都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这时,肚子里传来一声响,安晨微俏丽的脸颊瞬间爆红,难为情的垂下眸子,不敢看荣闻钦,怕看到他嘲笑的眼神与表情。
“饿了?”收回手,他明知故问,下午她将人抱回来,现在已经十点多,好几个小时过去,她睡着的时候他喂她吃了一次解暑药,也是该饿了。
“嗯。”安晨微老实点头,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不好意思承认了。
这里是他的地盘,她想要填饱肚子,只能依靠他。
“我让人把饭菜端来房间里吃。”话落,荣闻钦拿起床头矮柜上的电话,打了个电话,放下后对安很微说“饭菜五分钟就能送上来,你要不要去浴室洗把脸?”
“要。”掀开被子想下地,手肘和膝盖上隐隐作痛,安晨微嘶了一声。“嘶……”
“别动。”慢了一步按住她的手腕,荣闻钦说“你手腕和膝盖上都有擦伤,一动就会痛。”
擦伤,奥对对对,她走出任家别墅后,在公路上摔了两跤,膝盖和手肘都擦破皮,有的地方还溢出少许血丝。
忽然,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裙子被换成了……男人的恤。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我的裙子呢?”她双手抓住睡衣领口,慌慌张张的抬头看着荣闻钦,模样像极了受惊吓的小白兔。
“脏了,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只能先拿我的给你换上。”他本可以叫家里女佣人拿套衣服来,没那么做是私心作祟,他不想看她穿别人的衣服,家里女佣人的衣服也不行。
荣闻钦神色淡淡的,好像说得是今天的天气般自然。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她娇小玲珑的身子,包裹在自己过大的恤里,那是怎样一种诱惑画面,他到现在身体里的燥热都没退去,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回被子里,狠狠地欺负一番。
“谢谢。”松开抓住衣领的手,安晨微松了口气,原来她的衣服脏了,等等,安晨微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谁帮她换上的衣服?提心吊胆的问“我的衣服,是你让家里的女佣人帮我换的?”
这里是他的别墅,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命令。
“我亲自给你换的。”荣闻钦的语气很淡,眸光紧紧盯着她。
安晨微却感觉他的话如晴天霹雳,他亲自给她换的衣服,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天,她真想立刻钻到床底下去,再也不要出来。
见她瞬间红了脸,猜测她是想到了某些画面,荣闻钦突然生出一股想捉弄她想法,想到就做,大手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凑近她面前,温热的呼吸与她的交融,低沉的声音缓缓划出。“没错,我什么都看见了。”
安晨微眨了眨眼眸,忽然推开他的手,抓起旁边的被子捂住自己,一丝风都不让透,却阻止不了荣闻钦大笑的声音灌入耳中。
管家蔡叔推开门,首先听到得就是他家少爷嚣张的笑声,然后看到他家少爷坐在床沿,床上被子拱起,像被子下关了只蚕宝宝般蠕动着。
他多久没听到自家少爷如此张狂的笑声了,蔡叔的心被触动了一下,面上却没露出半分情绪,神色自若的推着推车进来。
听到声音,荣闻钦看过来,轻轻皱眉。“蔡叔,您忘了敲门么?”
“敲了,少爷很久都没回应,我以为你是不想回应,就等着我自己开门进来。”蔡叔淡定的回答,推着餐车到茶几边,将餐桌上的食物一一摆上。
蒙在被子里的安晨微浑身僵硬,蔡叔的声音她不可能忘记,上一世,她和荣闻钦结婚没几天,一次回荣家别墅吃饭,听信了荣闻钦那后妈的话,把蔡叔视为监视自己的人。故意吃了能让自己过敏的虾子,然后和荣闻钦说是蔡叔故意给她吃的,让荣闻钦把蔡叔赶回蔡家外公身边,荣闻钦不肯,她就和荣闻钦闹,最后是蔡叔看不下去,自己回了蔡家外公那儿。
她到现在还记得,蔡叔走的时候,看她的失望眼神。
最后放上一瓶酒和两只杯子,说了声少爷和小姐慢用,蔡叔推着餐车离开。
荣闻钦也没想跟蔡叔计较,等蔡叔关上门后,轻轻拍了拍被子下僵硬的小女人。“饭菜送上来了,出来吃饭。”
安晨微愧疚没脸见人,想继续蒙在被子里不出来,突然,被子被扯走,她跪趴着,脑袋埋在床单上的鸵鸟模样被一览无余。
荣闻钦一愣,这画面冲击力太大,太刺激,感觉身体里一股热流直冲脑门,恨不得压她在身上狠狠欺负一番。
喉结滚动,他吞了吞口水,勉强压下身体里的燥热,出口的声音低沉又暗哑。“你再不起来,我可不保证你还能有机会吃饭。”
这声音……上一世她听过无数次,是他……不好,心中大呼不妙,安晨微立刻抛开对蔡叔的愧疚,动作迅速的逃下床,光脚冲向外间的沙发。
看着她逃跑的背影,荣闻钦又是一阵大笑,她人都已经在他的地盘,他的卧室里,还能逃到哪儿去。
要不是体谅她第一次来他的地盘,他还真想做些什么,这么想着,荣闻钦起身,目标是沙发上端坐着的小女人。
见他过来,还坐在自己身边,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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