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过后没几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在旧年这最后一天,艾夏想到一件一直被她遗忘却不该遗忘的事。
但在那之前,她得先准备点东西。于是翻箱倒柜,翻找了许久,翻出一张属于“艾夏”的照片。
先去照相馆,把手机里唯一仅存的照片打印出来。完事后,去花店买了两束鲜花。
然后去了墓地。
今天难得好天气,天空蓝蓝的,有清风徐来,虽然难掩寒意,但难得的晴朗。
可即便是这样的好天气,来墓地,都不会有好心情。
艾夏满怀鲜花,寻着记忆,拾级而上,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奶奶的墓。
她在“艾夏”的相册里看过和奶奶的合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很漂亮的老奶奶。笑容和蔼温暖,眼睛里满满都是对“艾夏”的宠溺。
这位老人,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晚年疾病的折磨,依然开朗乐观。
哪怕是现在这张墓碑上的照片,也是看着幸福快乐的。
是位非常知足长乐的生活智者。
艾夏把那束风信子轻轻放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吟片刻,拿出“艾夏”的照片,连同另一束向日葵,搁在一起。
“奶奶,不知道你有没有遇见你的孙女,艾夏……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奶奶,你知道吗,我和你孙女同名同姓,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她,我没想过要来这里。”
“你说,艾夏会不会去了我的世界,就跟我这样,代替对方生活。奶奶,虽然我不是你孙女,但我一定会好好生活,努力活着……”
她喋喋不休,语无伦次,好像要把穿越这件事所带来的委屈,全发泄出来,又觉得在老人家面前“嫌弃”人家孙女不太好,反反复复宣泄又解释。
话很多,唠唠叨叨。
说到后面,开始一边整理墓碑周围的杂草,一边絮叨。
待了很久,说了很久,说到没话可说了,她才沉默下来。
她一直是不安的,虽然知道这只是一本书,可这些日子生活下来,不能否认,她取代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奶奶,我走了,下次来看你。”
艾夏仰望着天空,慢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心里的阴霾赶走。
走出墓地,她又回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艾夏。
回家的路上,接到李一恒的来电。
“艾夏。”
“是,一哥。”
对方沉默了一秒,才若无其事的说:“听说过欧阳骁吗?”
“那个天才画家?”她之前了解过国内近代的一些知名画家,比较与她的世界比较是否一样。
“你的画明天开始会在他的画展展出,为期一个星期。”
“你说欧阳骁的画展?”艾夏不可思议。
欧阳骁是这个世界里,排得上号的天才人物。书画世家出身,小小年纪就扬名境内。随年岁增长,笔法的日渐细腻,思想的成熟,更是在国际画坛上拥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是那种从小优秀到大,并不曾长歪的别人家的孩子。既是才华,也是长相。
明明是艺术圈的人,人气比起一般的娱乐圈明星,却还要受追捧。她当时不过输入“欧阳骁”三个字,就跳出一大堆五花八门的新闻,与那些老艺术家们正经的新闻比起来,真是花俏太多。
所以每次欧阳骁办画展,媒体必定大肆报道。也正因为如此,许多默默无闻的画家,都希望能将自己的作品放到欧阳骁的画展中,蹭一蹭曝光度,也许就被人赏识,自此出人头地。
这是有先例的,曾经就有美院学生的画,因此得到一位大佬的高价购买,开始在画坛崭露头角。
在那之后,就有不少人认为欧阳骁的画展是一步登天的捷径,想方设法地推荐自己。
成功的,至今没几人。
第一,是欧阳骁开画展的频率过低,几年不一定有一次。
第二,是欧阳骁的眼光过高,很难有引起他兴趣的画作。
第三,是欧阳骁的脾气古怪,无论是谁,都不买账,非常硬气。
而在这种种条件下,李一恒竟办到了一件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实在让人惊奇。
“还有第二个欧阳骁吗。”
“一哥,你怎么做到的?”
“这你别管,我只是通知有这个事,然后你有时间呢,也可以去参观一下,门票我给你寄过去了。”
艾夏不过是好奇问一句,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行,那谢谢一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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