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怀心事,满腹疑问,人前不好多问,只待回营地再说,不想狐眼部落听说米若回来,从大汗到阏氏、再到大王子托布雷均遣人送礼问候。阿灵谷知道米若一两年未归,草原大事多是不知,是以回程路上便详细说与米若听。米若这才知道,二哥托米雷在几月前率手下人外出,竟全军覆没,至今不知其生死下落父汗则是在半年前率兵跟云霜部落打仗,本已大胜,不料回归大营土中却被其他部落合兵埋伏,一万军士几乎死伤殆尽,大汗也身负重伤。危难之际,是枯木凭空而落,凭借一身高强武艺救大汗出了重围。大汗回到大营,立即封枯木为将军,把二哥人马中抽调出一半,归于枯木统领。
“阿灵谷,如今父汗伤势如何?”
“大汗已无大碍,大夫嘱咐静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米若点点头,又问:“如今,如今,父汗居于何处?”
阿灵谷一听,便知米若实际上想问,大汗歇在了哪位阏氏帐下。“回公主,大汗目前这些日子都歇在了公主母妃,拿于阏氏,处。”
米若出了口气:“阿灵谷,你就先带我去探望父汗吧。”
“是。”
已经是六月初,草原上已经颇有些暑气,拿于阏氏的大帐依旧用的是厚厚的狐皮帘子。米若掀帘进入时,最先看到的便是静静躺在虎皮褥子上的父亲,狐眼族大汗扎克多。米若轻轻走到父亲身边,想好好看看一年多未见的父亲,扎克多却睁开了眼。
“米若,我的女儿,回来了?”
声音憔悴又悲哀,米若听着便红了眼圈。
扎克多倒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拉住米若坐到自己跟前来:“哭什么?我们草原上的儿女流血流汗都不在话下,可不能轻易掉眼泪。”
米若一听,擦了擦眼睛,张口说道:“女儿这是许久不见父汗,高兴来着。父汗,你身子可好些了?”
“父汗一见我的乖女儿,就全身都清爽多了。来,不哭了,让父汗好好看看。”
米若正对着扎克多,父女两正絮絮说些别后情状,下人来报:“枯木将军求见。”
“传。”
枯木进来时,未料到米若也在现场,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只得对着扎克多行礼:“大汗身体如何?可好些了?”
扎克多挣扎着要坐起,米若赶紧去搀扶。扎克多靠着垫子坐好了,便招呼枯木坐在下首。
“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枯木答:“大汗,枯木请求大汗允许,将一万将士遣散回家。”
扎克多一惊:“枯木,这是为何?别人想要人马,唯恐我不给,你却要把人马遣散回家?”
枯木平静答道:“枯木知道大汗一片真心爱护,但枯木并非将帅之才,不会操练兵马,更不会带兵打仗。这许多人跟着我,天天无所事事,迟早会给草原上惹出事端来的。”
扎克多沉吟道:“操练兵马、带兵打仗,这些都可以学,没有人天生就会做这些。你来这草原已经有大半年,我瞧着大家对你还是服气的。只要你用心去做,兵没有带不好的。”
枯木一躬身,正要说话,扎克多摆摆手:“今日是我小女归来,全家团圆的日子,不说这个话。来,”扎克多拉过米若到跟前,“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儿,草原上的三公主,米若。”
枯木看着米若,又看看扎克多,对米若躬身行礼:“枯木见过公主殿下。之前不知公主身份贵重,若有冒犯,还请公主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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