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临水想被驴踢也没机会,李青辰受伤当天,李惜颜赶到现场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头驴宰了。
“你还是太初境吧?”候临水忐忑问道。
李青辰点点头。
“这没道理啊,你才太初境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记忆?”候临水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青辰,人还是原来那个人,但那股自信昂扬的气质却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你这哪是被驴踢了?你这是被道祖点化了吧?”
“哥哥我本来就是天才。”李青辰得意洋洋,“我被驴……我重伤之后神游太虚经历千难万劫,于水火中涅槃重生,这等机缘岂是区区被驴踢一下能碰上的。”
正胡吹大气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教舍立马鸦雀无声,来人是天机班主教习赵柏,为人严厉刚正,素有威严,弟子们在他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
“考校时长半个时辰,写完的可以提前交卷,请诸位把典籍和《六州古事纪》收好,待会若让本教习抓到谁在偷看,就永远别想再踏入学宫一步!”
赵柏讲完规矩便开始分发考卷和笔墨,李青辰手握毛笔,颇觉不适,先扫了一眼题目,素白的纸上依次列着八十一道题,大多是类似于古诗文默写的道法填缺,最后有八道问答题,都能在典籍上找到答案,题目这么简单,无怪乎必须满分了。
李青辰转了转手腕便开始作答,他的字极丑,但速度极快,其余弟子也是运笔如飞,埋头作答。
赵柏立在高处,如鹰隼般注视着教舍中的一举一动,以他太素境的修为没有哪个弟子的小动作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也不需要关注所有人,那些尚未晋入太始境的弟子才是他重点盯的对象。
扫视一周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就非常异常了!
他把目光落在学宫角落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身上。
他很欣赏这孩子,道根低下却从未放弃修行,家财万贯却行事低调,经常一个人在角落里默诵道经练习剑诀。
只是资质上的鸿沟并不是一个勤字就能弥补的。
以李青辰目前的资质修为,绝对不可能通过考校,没有太始境的神念想要将那些道法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不啻于痴人说梦!
然而李青辰目前的表现让赵柏有种正在做梦的错觉。
一刻钟不到,他已提笔写完了四十道题,尽管字迹潦草得像是被乱剑砍过,但从可辨认的内容来看,他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这绝不可能!
虽然个人情感上赵柏也希望李青辰能通过考校,但作为学宫教习,他绝不允许有人投机取巧,这是对其他弟子的不公平。
他将全部心神放在李青辰身上,神念几番扫探,却并未探测到隐形法阵。
道法文史考校范围极广,抄在手心或者刻在桌上断不可行,他埋头写字,更没有抄袭他人。
赵柏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冒出一个极其怪诞的想法:莫非是与他姐姐心灵相通了?
再看境界公认第一的李惜颜,才写到第三十八道,当然,她的字要娟秀工整百倍。
怎么可能?李青辰的答题速度怎么可能比他姐姐还快?
赵柏再也站不住了,绕着教舍缓缓走动,走到李青辰背后时,假装不经意地多瞟了几眼:这小子已经写到第七十八道了,一字未错。
快的确是快,就是这笔字……着实不敢恭维。
他的字迹以前好像没这么潦草吧?
想不起来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赵柏的脑子里如今只有一个念头:李青辰即将通过考校,有资格参加选拔初试了。
学宫每年都会有几个通不过考校的弟子,除了作弊被开除外,没通过的弟子会在学宫多学一年道法,如果再通不过就无法参加选拔初试,也自然与宗门选拔无缘。
这本是李青辰正常的人生轨迹,在学宫修习两年道法,通不过考校,回家继承偌大家业。
但现在这条轨迹上出现了一个拐点,把这条一路向下的轨迹往上拨了那么一丝。
难道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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