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城点了点头,让江南下去。后面的事,他已经很清楚了。
说实话,这个结果多少让段逸城有些意外,因为他没有想到,傅青烟的经历如此坎坷,更没想到,她会为了小乞丐做到如此地步。
厢房。
傅青烟养了几日,身体还是蔫蔫的。
晚饭过后,小月过来对傅青烟道:“芷萱姐姐,公子叫你过去呢。”
这两日傅青烟都在想,段逸城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终于想起她了,傅青烟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傅青烟披了件风衣,提了盏圆筒灯笼便去了。
走到段逸城书房的时候,他看窗棂上的灯还亮着,透过昏黄的窗纱,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突然有些迟疑,心里也有些忐忑。说实话,她不害怕段逸城质问或者对她责骂,她只是觉得他捉摸不透。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最后,傅青烟还是叹了口气,上去敲了敲门:“公子,你睡了吗?我是芷萱。”
门内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进来。”
傅青烟便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
段逸城坐在黑漆木案几旁,就着桌上的白纱灯看书,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外面的虫鸣都听的一清二楚。傅青烟看着段逸城,在屋外的忐忑成功的延续到了屋内。
她想张口询问,又觉得自己多嘴,想再走近一些,又觉得唐突。想了半天,只好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公子。”
也不知道段逸城是不是看书看的太入迷,居然像没听见似的。也不说让她起来,而是若无其事的又翻了一页书。
傅青烟半蹲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人难受的要死。
她无奈,只得又喊了一声:“公子,您叫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段逸城这才如梦方醒般,应了一声:“也没什么事,只是纸张该裁了,你把柜子里的宣纸裁了吧。”
“是。”他终于说话了,傅青烟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当她打开柜子那一刻,她有种被坑的感觉。这满满一柜子全都是宣纸,若是现在开始裁,只怕得弄到天亮。她不由得瞥了段逸城一眼,若非他此刻面容平静,她朕怀疑他是故意的。
傅青烟拿起剪刀,开始一点一点的裁宣纸,一直忙活到深夜。
本来身子就没好利索,如今又一吹风,傅青烟连打了两个喷嚏。整个人也是晕晕乎乎,差点一头栽在宣纸上。等好不容易醒了神,一转头却吓了一大跳。
段逸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双深井无波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傅青烟有些结巴道:“公,公子……”
话音未落,下巴便被段逸城狠狠捏住。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捏在傅青烟的下巴上就像两个大钳子,傅青烟心中惊疑不定,却强波自己冷静下来。
她尽力表现出无辜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虽然没办法张口说话,却一直在用眼神展现自己的纯良无害。
可是,这一招似乎对段逸城并不管用,他冷冷的看着傅青烟,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说,阿莲阿碧还有蕈梦与朱管家,是不是都是你设计害死的?”
傅青烟拼命摇头,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纵然段逸城的心是石头做的,也有了一丝松动。当然,若不是他早已经弄清楚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又要被她这个样子给骗了。
“别给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段逸城嘴上严厉,手究竟是松了。
傅青烟一离开他的桎梏,立刻反驳道:“公子,奴婢冤枉,奴婢与他们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他们呢?”
“无冤无仇吗?”段逸城冷哼了一声,“你那乞丐哥哥的死,跟他们无关吗?”
听到这句话,傅青烟浑身一震,看来段逸城把她的底细给查清楚了。就算她再否认,他也不会信了。
想到这里,傅青烟决定冒一次险。
她扬起小脸,一双美目瞬也不瞬的盯着段逸城,很认真的问:“公子,我哥哥有错吗?就算他失手打死了周婆,可周婆与朱管家害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为何哥哥就要死,而他们会活得好好的?”
说着,傅青烟的眼睛里便氤氲起了一层雾气。
她说:“好,就算我哥哥该死,可我与他们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呢?为何阿莲阿碧要将我置于死地。若非我命大,只怕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公子,您说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绝对的强者,只有努力的人才配享受她拥有的一切。就算是我设计,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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