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千游离开客栈,微风轻轻起,满脸是笑意。他飞身穿过街巷屋檐,脚踏着望春江上的船只,直接就登上了亭境的土地,船上公子哥气愤又无可奈何,河边俏丽佳人赞叹大侠风采纷纷投来倾慕的目光,与小姑娘同行需小半个时辰的路程现在不过片刻的功夫。蒙千游回头看着林辉住的那个客栈方向,见到几个穿行在青瓦白墙间的身影,对着这个方向说了一声:“一点私事,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蒙千游疾行一日,到达亭境慕州与舒州分界小镇,再往西行半日便可抵达舒州吴家。蒙千游到了小镇不再赶路,而是停下来找了家偏僻的酒肉铺子,点了一只羊腿,一壶老酒。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酒全都倒进碗里,不久就只剩一根腿骨,蒙千游也不急着起身,一只手托着碗对着嘴里灌酒,一只手握着骨头。酒喝完,蒙千游手一挥,羊腿骨刺向路边一颗老槐,腿骨未到,槐叶就被攻击之势震去大半。槐树枝丫间两个黑衣人暴露出来,黑衣人眼里惊恐万分,却根本没有时间去躲开这一骨,如此之快的攻势,实在难为了!

街道后面屋檐中一人腾空而至,手里一把拂尘,人至,头发被吹到散乱,一身黄袍凭风展开,他用拂尘卷住羊骨,此人身形诡异,空中旋转半周,羊骨就被他的拂尘压制地毫无力道掉落地上。蒙少侠站起身,伸个懒腰,把剑横在面前!小铺掌柜和零散客人看到这些,顾不得什么撒腿就跑。掌柜的十步一回首,可舍不得铺子被这什么江湖中人砸个稀巴烂,可铺子还是没命要紧啊!唉!

剑横眼前,蒙千游一点一点地抽剑。黄袍道人竟然直接小跑过来按住蒙千游拔剑的手:“得了得了,怕了你了!你还真要对我们下死手?”

蒙千游收回剑,也不看他就扫着袖子:“给叔父的话你们是听不懂还是怎么?”

“怎么会,你别多想。师父也没说不让你去吴家啊!这不是为你安全着想嘛。”黄袍道人看起来巴结得很。

“就你们保护我安全?”蒙千游张大嘴故作嫌弃怀疑。

“这不有我嘛!吴家我熟。”黄袍道拍着胸脯。

“可别了吧,我怕你是想跟着我找那个惦念我媳妇的小子喝酒!”蒙千游手指捅着这个叫勇的道士肚子。

“勇,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

黄勇手一挥,随行之人全部散去。

“不论为了谁,都该去。”黄勇拍着他的肩头道。

“那走吧!”蒙千游把手往黄勇肩上一搭,搂着就走。

“都跟着你一天了,也让贫道歇息歇息啊!”黄勇极不乐意地被蒙千游拖着走。

“跟别人装就行了啊,跟我这没必要了!”

蒙千游搂着道士的肩笑得放肆,道士拖着脚步一脸苦大仇深。星辰做伴,蝉蛙声送行,夜色月景以配,我是逍遥人,与逍遥友,逍遥游。

——

吴家门前冷清,门后却很热闹。

蒙千游捧着剑站在识剑园湖边,道士持着拂尘相陪。修园的桃花开得还似从前鲜艳,粼粼的湖面还是那么熟悉,远处的云岭看起来还是那么近,这风还是那么温柔,就像从前的你。蒙千游望着湖中一隅荷叶许久,一声不做。他是在等人。

青衫长裙,无妆而仙,一根木簪就盘起及腰长发,她来了。

“许久未见。”吴清照声音平稳。

“七八年了吧!”蒙千游好像不敢看她。

“从你离开吴家算起,这是第九个年头。”

“那个时候你才十六,我十七,确实好久了啊!”蒙千游心里掰着手指细细地算。

“其实我该叫你一声师父,你九岁即为武师,我还是你第一个徒弟。”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走吧,既然见过了。”

“走不了了……”蒙千游看着有一柄剑从空中滑至,闪着阳光,像一根火棍。

道人腾空起,拂尘一挥,剑被击退回去。中年男子接过被击退的剑,不顾道人。直奔蒙千游,道人再纠缠,男子剑燃烈火,:“吴家由不得你们放肆!”

男子挥剑之处,都留下一道黑烟,道士退而再退,不敢硬接火剑。“家主真是毫不在意虚名啊!已入十境小成,江湖传闻却还只是九境巅峰。”黄勇手画八卦用拂尘挡住攻势。

“若不退开,今天连你这个狗道一起斩成灰烬!”吴百川贵为家主,此时心中怒火烧得他毫无气量。

八卦图成,拂尘拂过,金光毕闪。

“镇!”道士口中大喊。八卦图旋转推进,越来越大,大有吞一方天地之势。

吴百川左手持剑,横立剑身,右手握住剑,从剑柄处滑倒剑尖。以血祭剑,神兵与主人相通,剑焰高涨,手作剑语,再握住剑时,火剑与吴百川仿佛合二为一,直刺八卦图。

“死!”

八卦图破,道士将拂尘扔向天上,凌空起,脚尖点上拂尘,闭眼又睁。身后高百丈道家真人金身,燃烧的烈焰刺在金身眉心位置,金身手指画出符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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