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荞避开他的视线,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个合适的理由。
“二哥,时候不早了,我先送平安回房睡觉然后就去休息了,您也早点歇着吧。”
说完,洛云荞笑着看他。她面上平静,心里却没底。
“去吧。”话落,靳筠铮岔开双腿,双臂环胸靠躺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洛云荞松了口气,把靳平安用力地抱起,先是送他回了房间,接着才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中途经过客厅,她瞧见横躺在沙发上的靳筠铮。
这会儿,周身的环境分外安静,就连佣人都不敢进来打扫,生怕会惊醒了他。
洛云荞拧了拧眉,这厮就这么睡着了?
不回房间吗?
虽说还未到冬日,但这十月的天,还是十分的寒凉,尤其在这夜里。他身上只穿着那身长袍马褂,并不能挡寒。
客厅内四下无人,洛云荞也不好大声叫唤佣人。忽然瞥见不远处放置的一条毛绒毯子,她善心大发,看在这厮如今是她结拜兄弟的份上,立刻就将那毯子拿了过来,轻轻地铺在他的身上。
就在她铺好准备收手之时,忽然袭来一只宽敞有力的大手。
洛云荞一吓,想要抽手已经来不及了。
靳筠铮已然睁开了眼睛,他攥紧了她的手腕,冷厉的眸光直落在她的脸上。
“二哥,天凉,我给您盖毯子呢。”洛云荞说的是实话,靳筠铮如今这身上并没有她相中的宝贝,她也没必要取他的性命。
她笑得两眼弯弯的,像夜空中的月牙。
靳筠铮蹙起眉梢,忽然用力一拽。
砰。
洛云荞往前倒去,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而她的脸则直接摔在了他硬如石头一般的胸膛上。
偌大的客厅变得寂静起来。
好一会儿,洛云荞才整理好情绪,好声地问道:“二哥,您怎么了?”
“你的手有些凉。”他道。
洛云荞当即就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靳筠铮也没有继续握着。
洛云荞得以起身,颇有些懊恼地瞪向他,“二哥,你我都是男人,你握我的手作甚?刚刚那场面若是让别的兄弟看到了,你我今后还如何自处?”
在靳筠铮看来,洛云荞这恼怒的模样,就像小娘们跟他撒娇似的。
再说他混进江湖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男人玩男人。不过他向来坦荡荡的,有需求就去窑子找几个干净的窑姐儿或者找几个漂亮的戏子,对男人着实没那方面的兴趣。
刚刚不过是他的手柔软地像个棉花,凉得像荷塘里的清水,他才忍不住多握了两下。
哼笑了声,他毫不在意地回道:“爷做事自有分寸,谁敢乱说便割了谁的舌头!”
洛云荞暗暗诽谤,这厮以前莫不是做过流氓?
“况且,我也经常给平安暖手,你现如今也是我的亲人,我握一下你的手又能如何?”
话落,他一下站起身来。
理了理衣服,又瞥了洛云荞一眼,低喝道:“早些休息吧。”
说完他大步离去。
洛云荞整个人如遭雷劈,懵在原处。
他方才说,她是他的亲人,所以他才会给她暖手。
亲人这个词,洛云荞是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前世约莫十岁时,在她最后一个亲人离世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听过这个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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