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快呼吸不了!

“啊”她终于忍受不了折磨,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头往地上扎了下去。

穆泽瑜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太子真是爱惜这鲛奴呢。”从始至终沉默地观察他们的皇后严秋瑶悠悠地说。

“儿臣见她天资过人,便想留在身边伺候,若不爱惜岂不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穆泽瑜抬起头,冷如冰霜的目光扫了严秋瑶一眼,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抱起彻底晕了的阿旧,向国君告了退,直接走下祭坛。

严秋瑶的脸色变了变,心中暗道:你如今羽翼未丰,签订血契还如此草率,这国君之位,将来怕也坐不稳吧!

穆泽瑜起先禀告穆桦想要签订血契的时候,穆桦是不答应的。严秋瑶偷偷查了阿旧的资料,发现她不仅没有什么特别,还极有可能拖了穆泽瑜的后退,她便吹了吹枕边风,让穆桦改变了注意。

穆桦虽然对于穆泽瑜的态度不满,却也没在这种场合里表现出来。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盯着穆泽瑜远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陛下,可惜了琰儿去北方镇压暴乱,不然得让他瞻仰瑜儿的风姿呢。”

“哼,瑜儿要是和琰儿一般懂事能干,寡人倒也省心……”

严秋瑶假装垂下眼眸,嘴角却不可抑制地露出笑容。

三皇子穆泽琰是她的亲生儿子,而穆泽瑜是前皇后郝氏留下的余孽。他是嫡长子的身份,便是前皇后殁了,依然对他储君的位置没有丝毫动摇。

她早些年被郝氏打压,好不容易熬到她没了,却还有她的儿子给自己添堵!

穆泽瑜没有理睬严秋瑶的挑衅,刚下祭坛,就见面前挡了一人。

柳琦安微微一笑,瞥了穆泽瑜怀中的人一眼,不卑不亢地说:“若是殿下允许,请让微臣给阿旧姑娘把个脉。”

“不需要。”穆泽瑜调查阿旧的时候,自然也牵扯出柳琦安。

他贵为首席御医,医术精湛自不在话下,却与其父亲柳策之憎恶鲛奴不同,他时常偷偷赏药给鲛奴,而其中赏得最勤的,就是自己怀里的这一个了。

“以往签订血契的对象都是年轻体魄的男鲛奴,尚且有许多挨不过去的,阿旧姑娘的毅力真是惊人,但这身子怕也亏损许多吧。”柳琦安不急不躁,对着穆泽瑜的背影说。

果然,听到这话的人脚步一顿,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跟来吧!”

柳琦安温润一笑,抬步跟了上去……

阿旧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伤口该是有人帮她清理上药,不再黏糊糊的。手脚的桎梏也被打开,轻松了些许。

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旧的小床上,所处的房间空间也很小,四面无窗,只有一扇小门,十分阴暗。

她缓了一口气,混混沌沌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祭坛上穆泽瑜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猛然被记起,她顾不得疼痛,踉踉跄跄地下了床。

房间外面的景色对她来说都是陌生,她的心突然冷了下去,手紧紧抓着门把,才不至于滑到地上。

这里不是皇宫!

她已经来到太子府了!

那小苏叶在哪?穆泽瑜到底把他怎么了?

越是担心,她的身子就越是止不住地颤抖。

“才刚醒来呢,情绪不能太激动。”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旧猛地抬头,落在柳琦安身上的眼神带着满满的疑惑。

“柳……柳大人。”阿旧的声音沙哑,说话有些费劲,“你为何会在此?”

“别急。”柳琦安扶着她走回屋子里,让她坐在床上,方才说道,“我受太子殿下之托,照看姑娘的伤情。”

阿旧敛下眉目,沉声不语。

在皇宫十多年,柳琦安是唯一对她展现善意的人族,她心怀感激,却不敢连累他。

“阿旧已无碍,谢过柳大人。”

“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柳琦安仿佛没听出阿旧话里的逐客之意,兀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阿旧避开他的眼神:“柳大人误会了,阿旧孑然一身,没什么人好找的。”

“两年前,苏伏的胸口插了一把箭,命在旦夕,是太子殿下让我救他的。”柳琦安的声音很好听,可说的话却让阿旧的心揪成一团。

穆泽瑜一向把鲛奴的命看得猪狗不如,为何会救苏伏?是苏伏有什么利用价值么?

“我帮他拔了箭,勉强救回一条命。不久之后,太子殿下将他接走,此后我便没再见过他。”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虽然柳琦安时常帮助他们,但多年炼狱般的生活让阿旧保持警惕的心,凡事总是多留一个心眼。

“他说他死了没关系,但世上有他放不下的人,他还不能死!”

阿旧如遭雷击,愣愣地坐着,红了眼眶。

柳琦安朝她微微一笑,从随身的药箱拿出纱布和药,说道:“换药吧。”

“柳大人,阿旧可否求你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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