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邻居,切伦维尔到得广场。

重海侯府还是原来的样子。宏伟气派的让人呼吸都不敢大声。

此刻,侯府上方笼罩了淡淡的一层青光,一个僵硬死板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断宣布着“惩处匪首”“所有人必须观看”之类命令。

青光下,切伦维尔总觉得这处广场哪里有点不大一样。有人已经替他问了出来:“这里的石头人……法师老爷的塑像怎么不见了?”

切伦维尔恍然。原本广场上排成一行的、耀武扬威的贵族老爷雕像果然已经不知去向。

有消息灵通的赶紧显摆:“重海侯被正海侯打死了,现在这地方是正海侯的。”

“是啊是啊,所以这些死人像都要拉去垫茅坑了……”,越往后面声音越低。显然哪怕重海侯已经不在了,在人家曾经的府门前说这个,还是需要太多勇气。

“都在那边树林里。贵族是一伙的……”

“胡说八道!重海侯就是被正海侯打死的!人家说了,犯不上和死人过不去,拉那边树林摆着,别在门前碍眼就行。我亲自去拉的还不知道!他还给了一锭银子呢。”

“你见过正海侯?说说说说,正海侯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年轻!还不到二十岁。人特好,特和善。和我们这泥腿子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开口就带请字!”

“轻?”

“请!请你们把这个雕像移过去、请小心些、千万别伤到……请进来洗洗再走……”

“胡扯吧?哪有这样的贵族!这可是人家府门,再胡扯小心你的脑袋!”

“真没胡扯!你不知道,那天侯爷竟然亲自施展魔法,把水弄热了才给我们洗脸!当时我们哭的啊,呼啦啦就跪倒一片。”

“真有这事?”

“那还有假?当时我就想,就冲人家做这事,能把这条烂命送上都是我八辈子积德!不瞒你们说,我已经把家当收拾过了,过几天就搬正海侯领地去。”

“你疯了!路上不是盗匪就是魔兽,你有几条命?”

“随便。反正我是豁出去了。天要我的命,就给他收去好了。”

“说的也是……这些天又是兵又是匪的,一点也不太平。”

“太平时候也就那样!我邻居,就因为侯爷过来时偷看了一眼,眼睛都被挖了!”

“是啊是啊,我邻居家的小孩,才两岁,一个没看见跑街中心了。侯爷直接驾着马车就那么过去了。后来还来人追查谁弄脏了老爷的车子,吓得一家人哭都不敢哭!后来?后来每家出了十个铜板才躲过去……”

“嘘!别瞎说。让贵族老爷听见,割了你的舌头!”

“那是重海侯。正海侯是雷神下凡,当然和别的贵族不一样”,一个后生插话,“前些天兵匪作乱,他在城里四处巡视,弄了漫天雷电。还传下了几句话,嗯……天道昭昭,善恶有报。妄动无辜者,死!”

“听说过听说过”,一个大妈接口,“我表姐家有个邻居,他一个朋友的女儿就是他救下的……”

“我表哥被困在房子里,就是靠念叨他传下的那几句话才活下来的……”

人群沸腾起来,七嘴八舌的把或真或假,或亲身经历或道听途说,或合情合理或荒诞不经的故事往王凡身上附会。听的切伦维尔一会儿怦然心动,一会儿又半信半疑。

倘若能找到安的话,或许带他迁徙到正海领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王都这伤心地,他真是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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