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刮了自己的脸两下,忙追上去“哎哎!我陪公主一起!”

耶律祈和她侍女关于萧玄铖的讨论点到为止就此打住了,但斛律大石可没有。一出耶律祈营帐,斛律大石脸上的忐忑和期待感全都消失。他甩袖凝神声道“臣叔,您去看看他,问问公主有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情况。”

“是。”一个身形精瘦、头发苍白、脸上疤痕交错的黑袍男子颤颤巍巍离去。草原上的人只知道他叫臣叔,很多年前他家破人亡,自己被中原人迫害逃到大漠,而后他便专心辅佐斛律一族。可以说斛律一族有今天的地位,太半是这位和老族长的功劳。只不过以往他都是深居简出,不知为何近日却偶有现身。

斛律大石一边背着手一边往自己的大帐中走。太阳初升,光耀大地,但他却像被光明给遗弃的人。他看着自己脚下的阴影,良久冷笑了一声。

“小主人,是中原皇帝。”回了自己的大帐,贺不臣已经等在那里了。贺不臣身形越发伛偻了起来,他咳了好几下才说出话来。“此人牧羊的时候,遇见了公主。”

“臣叔,您快坐下。”斛律大石探了探茶壶的温度,觉得合适赶紧倒了一杯茶给贺不臣。

贺不臣拿起来茶水抿了抿,唇上沾了几滴就放下。他带点探寻问道“这中原皇帝……”顿了顿又道“会影响您娶明珠公主么?”

“这……此人极为奸滑。但只是嘴上功夫厉害,行兵打仗比我差的远。”斛律大石仔细思索一番,觉得没问题了就答道。要是萧玄铖听见一定会叫起撞天屈来,像自己这么纯良的人都要受“奸滑”的评价,真的是太可怜了。

贺不臣沉吟了一下,斛律大石见贺不臣略有些遗憾,以为是自己对敌人了解过少忙提议道“臣叔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他是何等样人!您看人的本事,谁人能比呢。”

贺不臣开怀了一瞬,笑声刚出嗓子又被咳声压了下去,“我老喽!”他仿佛有些感怀韶华易逝,追忆、忧愁和疤痕一起堆积在脸上,让斛律大石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都一瞬间感到鼻酸。

“臣叔!”

两人一同往外走,斛律大石想和贺不臣并排走,但贺不臣总能恰到好处的落后半步。没办法他也只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到了耶律东台给萧玄铖划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他蹲在帐子一旁给羊喂草。萧玄铖喂羊还是几根几根的喂,有时见羊把头凑过来还会立即撤回去。

斛律大石停下了脚步,看了贺不臣一眼。他心内暗自思索,如果萧玄铖这是为了避祸而假装的,那此人不仅奸滑,而且心机极为沉深,那么有些计划就不得不小心点了。贺不臣右脚微微往前挪了一寸,又踩实了定住。两人看起来都在等对方做决定要不要过去。

“哎呦!”萧玄铖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斛律大石,他吃了一惊一下跌了个屁股蹲儿。

羊还以为在逗它呢,立刻把头跟着移了过来,打算找草吃。萧玄铖把羊的瘦脸推到一边,拍打了两下袍子站了起来。他刻意的忽略了隐隐作痛的臀部,但脑壳痛是没办法忽略的。这些王爷公主族长大臣什么的每天没有正经事情干么?为什么他们这么闲?为什么他们这么闲还能好好在自己家呆着,而原身雄心勃勃就被抓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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