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双卿等曹猛等人走远,低声问道:“师弟,你能杀公爵府的侍卫,对这些恶人为何网开一面?最后你这么做,到底是为我挡祸,还是借我的名义敲诈财物?”
轩羽琛微笑不答,心想自己在公爵府杀人,是为了摧毁乔芷瑶的意志,不是那些人真的犯下了必死之罪,只因为情势所致,他们不得不死不杀曹猛等人,是因为知道仅凭杀人解决不了问题,可以说世人都有恶念,十恶不赦之人也可能有善心、善举关键是制定良善之法,并保障法制的有效实施,否则人人都可能成为罪人!要做到这些,普通人民就不能仅仅是法律适用的对象,就不能信仅凭官僚自身的体系便可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不能将监督法律执行和评价法律实施结果的权利悉数委诸朝廷。
帮宿双卿强索一张欠据,轩羽琛倒不是为了贪外财,而是因为他打算与宿家建立良好、长久的关系,同时设法让他的敌人仇视宿家,宿双卿哪里会想到轩羽琛肚子里的坏水?
而轩羽琛通过这种方式,可谓润物细无声,既可以与铁屏庄园树立共同的敌人,又可以在不知不觉间跟他们确立柔韧难破的联系。
华明关上门板,熄了灯烛,把轩羽琛和宿双卿让到后院客厅,他们一家又再次千恩万谢。
华明说道:“我们全家到楚州这是第五天,本想平安过年,谁料遇到曹猛这种无赖小人,多亏有两位相助,否则我们人生地不熟,恐怕难逃此劫。”
轩羽琛道:“华大夫,我听说南都富裕、人民安康,你为何赶在过年的当口迁徙呢?”
“轩大人,你有所不知,南都的珰垟本是羲铖侯爵封地之一,传言羲铖侯爵因褐国人兵袭帝都,被免职下狱、正在议罪。南都、彭州等地的贵族,正虎视眈眈、准备抢夺本属羲铖的矿山等各项财产,羲铖若真的被皇室定罪夺爵,南都不免陷于混乱。我是平民,不是领民,有择地而居之权,自当躲避祸患我有个徒弟在此间开了这家医馆,他早前就告诉我楚州靠近叠蕴森林,方便购得蔓陀罗花,而蔓陀罗花是我新发明的一味药麻神散的主材,所以,我算是未雨绸缪、早早举家搬迁至此。我徒弟昨日回乡过年,我在此暂居,夤夜却被曹猛那厮着人以瞧病为名,赚开了门。”华明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听到羲铖获罪,轩羽琛心中咯噔一下,羲桐会受牵连吗?他东奔西跑,一直没听到有关羲桐的消息,关键还是情报!真让人头大,他很长时间僻处边疆地带,交往的人很少、层次也不够,又没有专门的情报机构为他服务,他怎么可能及时知道那些重要的信息呢?
轩羽琛当然不会有所表露,仍不动声色的道:“华大夫,麻神散,听名字好像用来麻醉神经的,用途为何?”
华明稍露得意之色道:“世间有迷药流传,多为害人之用,而麻神散是为救人。人们若受有外伤,或者生了恶疾,仅凭猛药相催效果甚差,放血只会使体质更弱,不利健康。若能施以刀针之术,或接续断骨,或缝合皮肉,或割除病灶,则可愈人身体、恢复生机然而,常人往往难以忍耐手术之痛苦,无论因挣动导致手术失误,还是因过痛导致昏厥,又不亚于夺命。若以无害人体根本之法、使人暂且失去痛觉,那么刀针之手术可推而广之,济世之语不为虚妄耳!”
“华大夫可谓外科圣手,见解独到,我佩服之至。不过,大陆各国,皆依元素武士修炼之理,拣选药物、为人治病,疗效甚差。人之病,原因不外如下:或致病微细物质入体寄生,或自身系统功能失调、发生障碍,或精神失常,或摄入的营养失衡如不能因症施法、对病用药,仅以刀针手术,怎么能够包治百病?”轩羽琛这番话,是以地球上医学科技为基础的,元素星球没有相应的科学文明发展,哪里听说过这些?只不过,他的话浅显易懂,在场几人无不惊讶于他的见识高明!
“轩大人之论,真正令我心服口服。”华明起身施礼道,“我知世人皆为成就天赋血脉为目标,医者多附属于武士修炼体系,普通大夫的地位很低,经常受人欺凌。我立志改变这种状况,曾自创适于普通人强身健体的五体戏,我的家人锻炼之后,虽不能激发血脉之力,但是的确可以延缓衰老、减少疾病。奈何我才疏学浅,始终不能光大普通医术,就连我的女儿琇瑛生病,也不能有良方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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