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打电话给关雎,让她去一个小医院。
那个男人坐在一间小病房外,面容憔悴,顶着两个又浓又大的黑眼圈。
关雎走进了,才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浓浓的啤酒味。
大牌指了指他旁边的位子,说:“坐。”
关雎坐下,大牌说:“你想不想听听我和我太太之间的故事?”
关雎说:“好,我在听。”
“我十九岁那年回去复读,我太太叫薛火火,在念高三,她暗恋我,给我写过两回信。”
“第一封信,她给我写了一首她自己写的歌词。第二封信,是因为我生病了,她送药给我,她留了几张小纸条,”
说到这,大牌颓丧的眉目有些飞扬:“你知道她写了什么吗?她写三句话。”
“二选一吃药还是吃你同桌同桌不帅,还是吃药吧。”
“我很丑,但我很有理想。我活着就是为了拯救你。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地拨开我的心,你就会发现一个真相我表面是药,里面还是药。”
“乖乖地把药吃了,我就再也不会给你写信了,真的。”
大牌“呵呵”地笑,说:“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那个时候,她天天跑下来偷看我,她以为我不知道吗?”
“后来我们毕业之后没有了联系,我二十五岁那年,又遇到了她,她在市一条不知名的街开了一家很知名的书店,她也如愿成为了一名很受人欢迎的作家,”
“而且,她变了,变瘦了,变好看了,也没有那么傻里傻气了,她捧着海伦凯勒的假如我有三天光明,一抬头,我就认出了她,我以为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是有时深夜做梦,居然会梦见那张我从来没有认清过的脸……”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后来……我被封杀了,她出了车祸。”
关雎看过去,大牌又说“我太太和你一样,都很爱作词,作曲能力不是很好。”
关雎的语气有些踌躇“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意接的,不是吗?”
大牌疲倦地靠在椅子上,说“没有什么,只是很累罢了,累到很想找一个人说一说。”
关雎问“你很爱你的太太吗?”
大牌说“我不知道。虽然火火写作词这些工作做得很不错,但她总体来说不是一个很出色的人,相貌一般,脾性也一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愿意同她处在一处。”
关雎又说“既然你今天心情不好,要我陪你吗?”
大牌不看她,说“你走吧。”
关雎向来是个不会劝慰人的,她字斟句酌,说“那你什么时候想打电话给我,我随时都会接。”
大牌说“你在可怜我?”
关雎说“我向来最讨厌同情,可怜,怜悯这些个字眼,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这么个说法,你打不打,就随你了。”
关雎站起身,大牌说“你去哪?”
关雎懒懒回答“哦,去参加生日宴会。”
“那你今晚,或者明天有没有空?”
“做什么?”
大牌说“我想找个人陪我上檀香寺。”
关雎说“好啊,那明天吧。”
她转身离开,身后大牌烦躁地揪着头发,一脸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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