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斜入,沿着细白的手腕覆上,色泽浅淡几乎与淡黄色的窗棂重叠,只见那细白的手动了动,翻过泛黄书籍的一页,瘦削的肩头斜斜倚靠着窗格,浅蓝衣袍水袖轻飘飘晃动,其上白玉海棠挟苍翠嫩叶团簇盛放。

只不过,懒懒散散翻阅书籍的人心思并不在那写的板板正正的字上,这几日过去,她肩上的伤倒是好了大半,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疤。这也难怪,她整日无所事事,因着她的母亲和父亲大人早早替她摆平了朝中诸多杂事,倒是真的只让她“好好养伤”。

喻徽倾海饮一口花茶,口中微苦味道蔓延,此番她正位于藏书楼二层,望去视野倒是较为开阔,这徽王府殿宇重重,前置花园绿意盎然,种植各色娇艳,尽收眼底一时让人有些眼花缭乱,据说是女皇陛下特意为徽王划出的位于皇城最好的一块地皮。

啧啧,这样一看,她算不算是深受恩宠并且位高权重的有钱人?

喻徽倾轻轻笑了笑,每端详一次这徽王府,除了再一次稳固她有钱人的想法,更多的思索是,她此刻正身处皇家权谋的漩涡中心,依她所知,太女喻月馨野心极大且征服欲极强,不乏阴险狠毒。

她将书放置一旁,神情淡淡避退身边侍从,背手握住纤细手腕,这具身体里或许还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还是她想太多了?

她眸中光火,寂静室内只闻微凛的唤声,“徽卫。”

刹时地上伏了九个遍身黑衣,罩暗金面具的人,他们动作齐一,气息等同融合在空气里。

喻徽倾目光缓缓扫过这九个人,淡淡开口道:“刺客一事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

静默半瞬,末尾的人忍不住暴露有些急切的心绪,豁然抬头,暗金面具的反光让喻徽倾微微眯眼,便忙又极低地俯下身子:“属下恳求主上派人医治十暗卫,贤妃重罚他后,十暗卫已经七天伤口难愈,气息微弱。”另外八人听他开口俱是微微一震。

喻徽倾有些惊讶地注视着开口求情的人,这暗卫是个男子,她倒不知她的“徽卫”选拔竟是不分男女,毕竟这是女尊国家,重女轻男。

她正思索着,为首的人开口道:“是十暗卫保护不力让主上受了重伤,他百死难赎,九暗卫可要看清自己身份。”她的话语中难掩一丝倨傲,众人反倒一致沉默。

半晌,位于第二的人冷静开口:“刺杀者共十六人,由十人掩护,六人负责行刺,他们皆为死士,在刺伤殿下之后全部服毒自尽,身上并无任何身份标记。”

九暗卫待第二人说完再度急急开口,语气微有悲戚:“是属下逾越了,只恳求主上救救十暗卫属下明白贤妃不允许任何人逾越规矩,但是属下愿意代替他承担所有罪责。”

喻徽倾静默听着,待再无人开口,她凝视着第二个人,冷声道:“二暗卫,名字。”

闻言二暗卫微不可见地一震,继而恭谨开口道:“属下二暗卫,无名无姓。”

喻徽倾皱了皱眉,转向九暗卫,道:“十暗卫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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