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来。”
突然,伴于明月寒身后的王富贵儿狐假虎威的冲着江面喊了一嗓。
原先明月寒是不打算带他来的,奈何架不住他的死皮赖脸,加上自己记忆不全,他又是陪伴原主时间最长的下人。为了避免发生“仇家”上门不自知的尴尬情况,权衡利弊,最终还是把他带了出来。
不多时,蒙蒙雨雾之中,一叶扁舟徐徐划近。
扁舟上坐着一个穿戴斗笠蓑衣的白须翁,见到明月寒三人,略施一礼:“老朽见过明月公子、刀公子。”
明月寒抬了抬手,又放了回去,他怕万一回礼又吓到老翁。
年纪这么大了,万一有心脏病,岂不平白背了条人命!
明月寒紧了紧银白大氅,身后的王富贵儿眼疾手快的撑开一把荷花伞,同其上船。
反倒是那一派傲然的刀不二,上船之前,拱手向蓑衣翁回了一礼。
明月寒坐在船中间,国宝有气无力的趴在他腿上。
王富贵儿撑着荷花伞,尽职的站在他身后遮风挡雨。
刀不二扛刀站在船尾,背对明月寒,一动不动,犹如入定。
蓑衣翁慢慢拨动黄木船桨,碧波千里,清澈见底。
明月寒一只手拄着下巴,流连的观赏着江水两旁变幻无穷、层峦叠嶂的泼墨山水,一时有些陶醉。
「也不知这千里江陵终年不断的绵绵细雨是天生的,还是爹娘使用妙法造成的……」
明月寒心想。
细雨绵绵,如丝如线,远远望去,恍如苍穹垂下的珠帘。
————
千里江陵中的千里可不是夸张的修饰手法,而是这碧波荡漾的江面确有千里之遥。
这让原本还以为能在船上眯一觉的明月寒上岸之后不免有些恍惚。
细细回品,方才蓑衣翁划船动作看似缓慢,然每划一下,眼前的风景就会变一副模样。
此刻的明月寒怎能想不到,这位蓑衣翁,绝非凡人。
怪不得那刀不二上船前,专门对他回礼。
可惜刚才自己还担心把他吓死,错失了一个重新树立形象的好时机!
蓑衣翁只将三人送出千里江陵,便调转船头,扁舟渐渐消没。隐隐的似有高歌回荡碧波雾雨之中——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
岸上早准备着一辆硫金镶钻嵌宝石的豪华马车,明月寒本欲邀刀不二一同乘坐,但见他不屑一顾的神情,再次作罢。
马车匀速的行使在道路上,刀不二虽看不上坐在里面的人,倒并未直接驱马先去,而是紧紧跟在马车后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自己既然拜师,要是自顾自走了,后面的明月寒发生意外,回去如何与师父师娘交代?
箕踞软垫上的明月寒,总算得空眯了一觉。
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感觉越来越嗜睡。
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了国宝的传染?
话说回来,这国宝自打变成一只熊猫宝宝以后,不仅酗酒,慵懒憨态更是与真国宝如出一辙……演技了得啊!
明月寒想着得空要不要砍几根竹子给它啃一啃……
马车行使到青山脚下,明月寒下车徒步上山,此乃礼仪规矩,以前的那个敢破坏,自己可不行。
刀不二看着那徒步上山的明月寒,眼中微微讶异。
以往他也陪原主一起来过青天门几次,每次到达之后,原主都会故意换乘高头大马,亦或山灵精兽,一路冲上山去。
每次都扰的鸡飞狗跳!
再一想此次同行,自己虽照例没理对方,可对方一路也没故意挑衅或编排自己。
「莫非真如师父所说,这家伙改性了?」
刀不二旋即摇摇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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