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陆最北的土地上,有一支靠游牧民族组建起来的国家,被世人称为拔魉。起初拔魉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国,但从第一任国君起,便以军规治理朝廷,以贤能任用大臣,不到十年的时间,便扩张了国家版图,成为了能与大梁相庭抗礼的大国。
而这一任国君,自从上任以来便勤于政务,将朝中大小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被称颂为一代明君,可惜老天总是不如人意,国君后宫虽佳丽三千,可却至今未有嫡子所出,眼看国君一日日衰老下去,膝下始终无子,大臣们便上书请柬,让国君早日在皇亲贵族里头挑一个德才兼备的作为诸君的人选。国君挑来挑去,不是嫌这一族势力过于庞大,便是嫌另一个才干不如人意,将自己嫡亲的侄子都过了一遍,心中有那么两三个人选,可却迟迟不下决定,一会儿召这个入宫,一会儿召那个入宫,大臣们很是猜不透国君的心思,却无一人敢去问个明白,这朝堂之上日日都暗潮涌动,想多从国君的言行里瞧出国君到底更中意哪位,可却始终瞧不出来个大概。
这一日早朝,国君特地留了礼亲王下来,惹得众大臣不禁在心里嘀咕,难道国君更看重的是扎尔笪世子?一个两个面上毫无表情,可一出了宫,便都猫了腰加快了步子,回府去想对策去了。
而国君留礼亲王下来,也让礼亲王摸不着头脑,在这大殿上站了好半会儿,却不见国君开口,便自己先沉不住气了,“国君,不知可是有要事要臣去办?”
国君仿佛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提了一嘴叫礼亲王留下,将手里的奏折放到台面上去,看了看站在大殿上自己的亲弟弟,虽说不过只比他小了十岁,可瞧着仍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而自己却已经有些不中用了,不免心里有些感伤,招了招手,叫他上来。
礼亲王不敢怠慢,快了步子便上了台阶到了国君身旁,微微躬着身子好听清楚国君要说什么。国君叫太监赏了座,开口道,“这里没有旁人,你我以兄弟相称便是了。”
礼亲王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国君这才又悠悠开口道,“我听闻我那侄儿,这些天带回来一个人?”这话犹如一颗惊雷在礼亲王心里顿时炸开花来,面上仍很平静,可心里却早已转了好几个心思,“是,不过是以前相熟的一个朋友,受了点伤,在拔魉又无住处,便在府上住下了。”
“恩。”
这一声,叫礼亲王不知道该接着往下说,还是等国君先开口,国君为何对这点小事突然放在心上了?“这人,是从大梁来的。你可查清楚底细了?”
如今拔魉和大梁虽并未起战事,但两国交界处总时有摩擦,打起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如今两国国君都已入暮年,自然不想在晚年挑起战火,惹得百姓民不聊生,背上个昏君的名号,因而倒也算的平安无事。可要是有哪国的人借此想混到别国来听取些情报,自然是不可能的。
礼亲王自然知道国君的担忧,“臣弟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这人,笪儿说自幼便相识,臣弟以为倒是信得过。”
“我这个侄儿,胆大心细,做事又有方法,待人宽厚,算得上是一个大丈夫,可唯独有一点不好,像我那弟媳,总是将人这七情六欲看得过重,反而被绑住了手脚,纵有一身功夫,也施展不开,你说是不是?”
礼亲王附和地点头,他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清楚,“王兄教导的是,臣弟一定多加训导,叫笪儿多放些精力在正事上。”
“过几日便是寒食节,届时我在宫里举办家宴,让笪儿将他那朋友一同带上,倒让我也瞧瞧这大梁人的风采。”
此话一出,礼亲王是想拒绝也不成,他知晓国君这是不放心,还是要自己亲自过目才算,便应下了,国君并无他事,屏退了他便回自己寝宫了。礼亲王不做耽搁,出了宫便赶忙上了官轿往府里赶。
刚回到府上,便碰上了自己儿子急匆匆地要往外赶,他赶紧将他拦了下来,“你这是要去哪儿?”被拦住的男子,容貌俊郎,皮肤黝黑,眉眼里满是焦急的神色,“去买几味药材。”礼亲王来了火,“你要药材,叫府里的下人去跑就好了,你堂堂一个世子,整日里为个平民百姓忙前忙后,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听到自己父王话语里带了怒气,知道不能在此时同父王对着来,便叫了手下的人,将药方给了他让他赶紧去买来。“父王今日上朝可是遇着了什么烦心事?”
说起这个,礼亲王便沉了脸色,迈着步子往府里走,扎尔笪心知有事,便一言不发跟在父王身后也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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