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低头一看,一只丑陋的枯手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右胸膛。

再看那个女子,只见她缓缓地转过身来。

刀疤抬头一瞧,顿时吓得脸无血色。

只见她青棕脸,血干肉枯,肌肉僵硬,两只眼睛竟然长在额头上,样子十分地恐怖。

“旱魃?!”

刀疤忍着疼痛,紧握着枯手,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来。

旱魃,传说是黄帝的女儿,原名女魃,后来病危之时,被犼的一魂一魄进入了身体,两相融合为奇特的旱魃。

旱魃全身都散发着超强的热量,能让土地干旱。

据说她行动迅速,日行千日,无所不能,极其危险。

《神异经-南荒经》有云:“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说的就是旱魃。

吴羽跑到了一半,发现已经来不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猴子和炮神看了个清楚,发现刀疤的身下不停地淌着黑血,顿时大吃一惊,同时喊道:“刀疤。。。。。。”

两人正要上前,只见旱魃随手一甩,将刀疤抛向了二人。

猴子和炮神本能地抬手接住,三人搂在了一起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吴羽方才惊醒了过来,赶紧上前,一一扶起了三人。

再看刀疤,只见他的胸口出现了五个孔洞,鲜血不断地往外冒了出来。

“刀疤,你怎么样?”吴羽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急声叫道。

刀疤抬起头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我。。。。。。死不了的。”

刀疤刚说完,嘴巴一张,一口浓血喷了出来。

“刀哥!”

猴子和炮神急得眼泪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其他人也已经来到了刀疤的身边,禁不住都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苏婷手忙脚乱地拿出止血的药物,递给了炮神。

炮神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胡乱地按在了刀疤的胸前。

“刀疤,坚持住,我们很快出去了。”吴羽噙着泪水大叫道。

“羽哥,看来。。。。。。我不行了,我没想到。。。。。。今天会死在这里,不过。。。。。。下辈子我还跟着你。”刀疤断断续续地说道。

“什么下辈子?这辈子还没过完,没有下辈子!我们以后还能一起上山,一起喝酒聊天。刀疤,坚持住,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吴羽哽咽地说道。

刀疤摇了摇头,软弱无力的说道:“我看。。。。。。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我。。。。。。”

刀疤说着,就要闭上眼睛。

“刀疤,不要睡!醒醒!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吴羽懊悔道。

刀疤缓缓地睁开睡眼,说道:“羽哥,这怎么能怪你?都是我不小心,没听你的话,我太大意了,没想到那个秃驴竟然藏了个这么厉害的杀手锏。”

吴羽正想告诉他,其实是自己的重大失策,不敢言明真相,导致刀疤没有任何的防备,才会铸成大错。

就在他刚想开口的时候,圣使又回到亭子上大笑道:“哈。。。。。。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吧?”

“你个死突驴,我一定要杀了你。。。。。。”

猴子大叫着,朝亭子跑了上去。

就见圣使一闪身,把旱魃亮了出来。

猴子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吓得赶紧又退了回来。

“羽哥,现在怎么办?”炮神痛心疾首地问道。

“你们照顾好他,快点想办法给他止血,还有,别让他睡着了。我去对付他。”吴羽交待道。

炮神努力地点了点头,将刀疤接了过来。

吴羽心痛地看了一眼刀疤,缓缓地走向了石阶。

旁边的施施赶紧蹲了下来,帮着按住了纱布。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处理了一会儿,血好不容易止住了,可是刀疤却昏迷了过去。

“年轻人,我知道你厉害,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打不打得过她,那我就不知道了。”圣使轻蔑地说道。

吴羽并不答话,继续向亭子靠近。

只见他两眼放光,目光有如利箭一般,直透他的心头。

圣使瞧着有些慌张,赶紧退下了亭子,亮出了杀手锏。

旱魃对着吴羽大吼了一声,并没有移动身形。

吴羽赶紧抢上亭子,飞身一刀朝她砍去。

旱魃抬手将刀拨开,朝他抓去。

吴羽赶紧闪身避开,一脚顶在她的肚子上。

旱魃并无理会,张嘴朝他的脖子咬去。

吴羽心中一惊,赶紧抽身闪开。

旱魃张开双手,往他的脖子掐了过来。

吴羽连忙一低头,随手一刀扎在她的心口上。

旱魃将胸一挺,顶住了刀尖,一个劲地往前推去。

吴羽向后退了几步,急忙压住丹田,稳住脚步。

旱魃见他竟然能扛得住,不由加重了力量。

吴羽手上一紧,又往后退去,看看将到石阶边上,瞬间松开手劲,往旁边躲去。

旱魃止不住脚根,差点跌到台阶下面去。

吴羽见她厉害,不想与她纠缠,转身扑向了圣使。

圣使也不躲避,面露微笑地等他过来。

吴羽知他有诈,顿觉脑后一阵风袭来,赶紧低头。

旱魃一击不中,抬脚踹向他的后背。

吴羽早先料知她会有后招,还没等她脚到,迅速地往旁边一跃,跳下了山崖。

旱魃并不停留,纵身追了下来。

吴羽抢先站稳脚根,照着尚未落地的旱魃就是一刀。

刀身砍在她的身上,根本就伤不得她分毫。

旱魃趁机拔脚把他踢了出去。

吴羽摔在地上,立即吐出了一口鲜血。

旱魃猛扑上来,举高了右脚朝他的脑袋踩了下去。

吴羽在地上翻滚了两周,借势起身,再次高高跃起,反手朝她的脑袋劈了下去。

旱魃横起双手挡住,抬脚踹向了他的胸口。

吴羽慌忙躲开,横刀扫在她的腰间。

旱魃果然厉害,全身犹如铜墙铁壁,根本就砍不进去。

吴羽只能老调重弹,照着她的眼睛,又是一刀。

旱魃并不躲避,只是将深陷的眼睛一闭,刀身有如砍在铁壁上。

吴羽黔驴技穷,只好以守为攻,明显落了下风。

再看墙角边的众人,猴子和炮神正在不停地叫唤着刀疤,并未见他醒来。

炮神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感觉呼吸很是微弱,转眼又见吴羽抽不开身,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猴子已经欲哭无泪,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偶然间看到那个光头圣使正在亭子的另一边观看着崖下两人的緾斗,不由得怒上心头。

于是,猴子让苏婷和施施照顾刀疤,招呼大海和炮神悄悄上了石阶。

如花看着三人想要偷袭,刚要提醒光头和尚,转而一想,又闭上了嘴巴。

只见她低下头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刀疤,心里虽然有些同情,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难过之色。

孙济躲在墙边的角落里,吓得不停地颤抖着。

猴子三人上了亭子,轻手轻脚地靠近光头圣使。

就在他们以为快要得手之际,却见光头圣使突然转过头来,朝他们冷笑了一下。

原来,从他的外表看来,貌似他只在专注着崖下,其实内心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只听他取笑道:“怎么啦?想来黑的啊?俗话说得好,明人不做暗事,你们平时做事情都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猴子也不与他拌嘴,大声叫道:“死秃驴,我要你一命偿一命。”

“哦?他死了啊?看他年纪轻轻的,真是太可惜了。”圣使兴灾乐祸道。

猴子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不过,他还是很怀疑刀疤到底能不能挺过来。

猴子闭上了自己的乌鸦嘴,不由分说一铁锹朝圣使砸了过去。

只见圣使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抽出了一条短棍,“当”的一声挡住了铁锹。

猴子手臂一阵发麻,瞬间又被圣使一棍敲在了手背上。

只听“咣当”一声,猴子疼得将铁锹扔在了地上。

猴子赶紧弯下腰去,想要捡起铁锹。

圣使的手速快如闪电,举起棍子照着他的脑门打了下去。

猴子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见旁边突然递过来一把砍刀,挡住了短棍。

猴子捞起铁锹,赶紧退到一边,这才发现原来是大海救了自己。

大海挑开短棍,朝着圣使就是一刀。

圣使已经感觉到他那无穷的劲力,当下也不敢怠慢,还没等刀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一棍扫在大海的腰上。

大海打不住身子,侧身探了两步,差点掉到悬崖下面去。

圣使正想再补一棍,炮神赶紧举锹接住。

圣使也不抬头,一棍将炮神打倒在地。

猴子慌忙抡起铁锹,朝圣使的脑袋挥了过去。

圣使往后退了一步,轻松地躲开袭击。

圣使果然是高深莫测,原本的组别换了个大海进来,仍然不是他的对手,三人只好边打边往亭子上退去。

圣使此时正处于上风,岂容他们逃脱,依旧紧追不放。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三人的身上已经是紫一块青一块的。

圣使乘胜追击,很快就把他们赶回了地面。

吴羽在百忙之中,偶然见到三人颓败的样子,也不敢轻易地甩开旱魃,前去帮忙。

虽说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可是想要脱离她的纠缠,应该不会太难。不过,旱魃的厉害并不是那个圣使可比的,万一她转而去追击其他人,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猴子退到了水池边,一不小心被扫到了水里。

圣使趁火打劫,一棍朝他的脑袋抡了下去。

猴子连忙将头一缩,躲到了水面下。

圣使并不停手,将棍子捅进水里,搅动了起来。

猴子肩上挨了一棍,猛然呛了一口水,禁不住冒出了水面。

圣使见状,就想给他的后脑勺来一棍。

炮神吃惊地赶上前去,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圣使一回身,反手敲在他的手臂上。

炮神顿觉一阵疼痛,捂着手臂往后退去。

大海赶紧趁机将猴子拉了出来。

三人在山坳里被光头圣使逼得走投无路,又不敢躲到吴羽那边去,情况万分的危急。

“羽哥,不行啊!这死秃驴太厉害了,我们顶不住了,要不我们先退出去再说?”猴子忍不住大叫道。

“不行,如果我们回去了,那只有死路一条。”吴羽喘着粗气嚷道。

“那怎么办?我们实在撑不了多久了。”炮神绝望地叫道。

“撑不了也得撑!如果你们真想死在这里,那你们就放弃抵抗吧。”吴羽大叫道。

“对了,放弃抵抗,我就饶你们不死。”圣使边追着猴子,边唆使道。

“那我们就跟他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猴子发疯似的大嚷道。

“不行。”吴羽急道。

“退也不行,拼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才行?”猴子无助地叫道。

“刀疤撑不了多久的,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你们听我说,无论如何,你们三个也要拖住他。施施,苏婷你们带着刀疤先走。”吴羽指示道。

三人收到了指令,就像刚被打了兴奋剂一般,号叫着扑向了圣使。

圣使听闻他们的计划,不由得大吃一惊。

又见三个手下败将发了疯似的,突然变得极其的勇猛,一时之间反而有些手忙脚乱。

施施按照指示,让苏婷帮忙扶着刀疤,赶紧离开。

圣使见状,不禁加快了手上的攻势,很快地将三人一一打倒在地。

就在他正要扑向施施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脚好像被钉住了。

圣使低头一看,原来是被猴子死死地扯住了。

“快走。”猴子冲着施施喊道。

炮神也顾不上许多了,拦腰一把抱住了圣使。

圣使一边抵挡着大海的攻势,一边挣脱着。

施施见是机会,赶紧弯腰背起了刀疤,艰难地踩上了台阶。

苏婷将刀疤的背包塞给如花,另一只手捞起施施的背包,一把拉起孙济,跟着跑了上去。

如花似乎不大愿意离开似的,仍然观看着山坳里的打斗场面,最后在苏婷的催促下,才上了亭子。

圣使见到有人就要逃脱,不由得心急如焚,伸手将炮神夹在怀里,然后把他甩了出去。

接着又一脚挫在了猴子的手腕上,挣脱了纠缠,移身追去。

圣使刚把脚踩上石阶,就见大海一闪身,跳到他的前面挡住了他。

“你们真不怕死,那就纳命来吧!”圣使狂怒道。

但见他把棍子舞得密不透风,将大海打进了水池里,又击退了身后的两个人,朝台阶的上面急奔而去。

猴子和炮神慌忙拉出了大海,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施施等人来到了悬崖边,发现前面横着一条深沟。

只见沟边有棵大松柏,斜着向外伸展,一根树滕牢牢地绑在了树上。

圣使已经追了过来,后面三人紧追不舍。

猴子一眼就瞧见了树滕,于是大叫道:“施施姐,荡着树滕过去。”

圣使闻言,不禁急了眼,冲着沟边的人嚷道:“你们休想过去,给我站住。”

施施和苏婷看着穷凶极恶的圣使,惊慌得一时忘了去解滕条。

“大海,炮神,你们先挡住他,我送刀哥过去。”猴子边跑边叫道。

炮神见追不上圣使,将手中的铁锹朝他扔了过去。

圣使感觉后背有东西袭来,赶紧闪身躲开。

铁锹落在了地上,两人正好赶上了圣使。

大海不容他喘息,上去就是一刀。

圣使赶紧挥棍抵挡。

炮神捡起铁锹,加入战斗队列之中。

再看猴子,只见他绕开了緾在一起的三个人,往沟边跑去。

圣使正想尽快解决眼前的二人,突然发觉他们好像发疯了似的,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就是一通乱打。

圣使顿时感到压力倍增,一时无法脱身。

猴子来到了沟边,解开了滕条。

“只有一根树滕怎么带得过两个人?而且刀疤现在又昏迷不醒,怎么办?”施施着急地说道。

猴子思索了一下,将如花手中的背包拿了过来,倒出里面所有的东西,又用铁锹将包底戳穿,把包套在刀疤的身上,然后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套到了自己的胸前。

施施想不到猴子这个时候反而变聪明起来了,心里不禁暗自称赞。

猴子稳了稳背包,又扯了扯滕条,确定安全后,身子一晃,朝着对面荡了过去。

滕条在深沟的上空划了一条弯弯的弧线,猴子带着刀疤掉到了对面的山崖上。

猴子落到了地上,滕条自然地又甩了回来。

施施赶紧一把接住,招呼孙济先行过去。

孙济看着深沟有些害怕,在施施不停地催促下,方才抓了上去。只见他在半空中来来回回地晃荡了好几次,方才安全地落到了对

面。

施施和苏婷互相推让了一会儿。

眼看后面的两人快顶不住,苏婷只好也过去了。

施施抓回了滕条,却见如花似乎没有动身的意思,赶紧示意她离开。

岂料如花却一再推辞,施施无奈只能先逃命要紧。

拼命抵挡的两个人见同伴已经安全脱险,不由得轻松了许多,手上立马慢了下来,顿时被撂倒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只见吴羽急匆匆地赶了上来,后面旱魃紧追不舍。

吴羽发现部分人员已经到了对面,赶紧加快步伐,甩开旱魃,扑向了圣使。

圣使大吃一惊,连忙往后退去。

吴羽拉起地上的两个人,把他们往沟边推去。

旱魃瞬间来到,立即又緾住了吴羽。

令人想不到的是,光头圣使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再次追赶逃命的二人,而是站在了原地。

炮神和大海来到了深沟边上,这才发现如花并没有离开。

炮神赶紧捡起地上的绳子,甩向停在深沟上空的滕条,一把将树滕拉了回来,绑着如花送她到了对面。

很快的,炮神和大海也相继安全地脱逃。

炮神见吴羽还在与旱魃纠缠,不由得大喊了一声:“羽哥。”

吴羽此时甚是艰难,胸前的一道血口不停地滴着血珠。

刚才旱魃的那一爪差点要了他的命,吴羽想想都有些后怕。

眼看众人全都离开,吴羽也不念战。

只见他甩开旱魃,全速往沟边跑去。

旱魃依旧不离不弃,紧紧相随。

吴羽看看快到沟边,一眼瞧见沟壑上空的滕条,突然转身将刀甩向旱魃,然后往前高高跃起,抓向树滕。

砍刀扎在旱魃的胸前,掉到了地上。

这一击并没有让旱魃的速度减缓,却见她跟着纵身一跃,扑向了半空中的吴羽。

吴羽腾空抓住了滕条,朝着对面荡了过去。

眼看着旱魃擒他不住,就要掉到深渊里去了。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旱魃竟然扭过身子,跳回了悬崖上。

吴羽安全落地,顺手夺过大海手中的砍刀,一甩手将滕条斩断。

旱魃冲着对面的大伙不停地吼叫着。

众人出于害怕,不敢多加逗留,带着受伤的刀疤赶紧离开。

“别叫了。”

圣使止住了旱魃的喊叫声,说道:“你以为他们真的能逃得掉吗?要不是卿大夫有交待,我早把他们碎尸万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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