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福来客栈二楼最里面的那间屋，萧惕正借着烛光看刚收到的一封信。看完后，他揣起其中两页，把剩下的几张点燃。火光照亮了他灰白的头发，却亮不过他眼里的寒光。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这世上还是老样子，好人不一定有好报，恶人也可能沐猴而冠。天理究竟是什么，侠义到底有没有用。
萧悌正胡思乱想着，忽听窗外有高手施展轻功带起的风声。
“谁？”他扭头看向窗子。
“是我。”凌的声音传入耳畔。
萧惕把她放了进来，“有人跟着吗？”
“肯定没有。外面下雾了，十步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凌贴着窗缝又张望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打量着房间，“义父，为什么不去世叔的府里住啊，空着的客房还有好几间呢。”
“住外面方便。”萧悌不露声色的说。
“可我觉得，还是府里安全。”凌四下转悠，“而且住在客栈，我每次过来找你都不方便。”
“你多跑两趟，当练轻功了。”萧悌佯装严厉，“这两个月我没看着你，是不是练功偷懒了？”
“真的没偷懒，而且三个哥哥都教了我不少。”凌伏在桌子上，“其实我也不是嫌过来麻烦，就是不明白，来找你就来找你呗，干吗让我瞒着世叔？”
“不光是瞒着太傅大人，是瞒着府里所有人。”萧悌纠正她说。
“是有什么秘密行动吗?”凌的双眼放光。
萧惕看着她笑了笑，“带你去报仇。怎么，你不想吗？”
“想啊，做梦都想。可我答应娘不报仇了，还拿您和一一起的誓。”凌撅着嘴。
“如果仇人里面，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可不可以替天行道呢？”
凌拍手道，“当然可以。而且只要证明是江湖恩怨，官府也不会过问太多，这是我刚学的。”
“那今晚咱们替天行道去。”
“目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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