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余弦揉着晕得发疼的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

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抵着头不敢睁眼——

因为实在太特么的晕了。

要是自己敢睁开眼,肯定下一秒就跌倒。

一张嘴,熏天的酒气自己都觉得恶心。

嘴里干得发苦,嗓子眼里还古涌古涌地往上冒酸水。

那帮甲方爸爸真特么的不是人!

自己不就是求个广告合同么,就要被他们往死里灌。

还特么不能拒绝。

都忘了这是第几次醉倒了。

也得亏自己一向身体壮实才挺了下来。

哎,再过几年肯定是不能再干这差事了,真能要人命。

余弦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凄凉。

都三十五岁了,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没车没房没老婆。

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怪就怪自己咸鱼的性子。

凡事懒懒散散,得过且过,再加上性子绵软木讷,人情世故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上学、上学、上学、工作、工作、工作……

生活怎么安排,他就怎么来。

能被生活艹,绝对不主动去艹生活。

就是因为这样,才人送外号“咸鱼”。

好吧,也不算侮辱,就是名字的谐音嘛!

咸鱼的他经常这么安慰自己。

“咸鱼,来一个!”

“咸鱼,来一个!”

余弦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甲方妈妈们不断起哄的样子。

没错,今天晚上是甲方妈妈灌酒。

虽然一个个长得对不起人民,但都穿的格外清凉,生怕亏待了观众的钛合金狗眼。

清凉?

余弦刚想到清凉,忽然觉得周围确实有些清凉……

哦,不,不是清凉。

是特么的寒风刺骨!

我屮!

这特么的三伏天怎么跟大冬天赛的!

忽然而至的冷风,让余弦瑟瑟地抱紧了膝盖。

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脑袋,拼了老命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儿——

眼前是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逼仄地堆满了垃圾桶和破纸篓子。

覆盖一切的,是白茫茫一片。

余弦格凌凌一下清醒了过来!

雪!

他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脚边的雪,因为自己的身体温度而有些融化,但那冰凉的触觉却是真真切切!

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

疼!

这特么绝对不是做梦!

怎么可能?

瑾市又不是北极圈,三伏天怎么可能下雪!

就算东北那嘎达,现在也穿短袖好吗?

异常气候?

世界末日?

余弦扶着身边的电线杆子,慢慢站了起来,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二货老天爷!

我特么咸鱼我认了,不就是喝醉个酒嘛,至于变着法儿地惩罚我?

不行,不能在这儿窝着!

先找个有人的地儿确认下咋回事儿。

喝醉之前的事情,完全断片儿,余弦根本没有印象自己是在哪儿躺倒的。

左右张望了一下,顺着貌似巷子口的方向就要迈腿。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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