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自己的父母吗？”
这个问题有些残忍，方亦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面色想必也不好看，猫女估计是被吓到了，张了几次嘴才成功说出话来。
“父母？！我不明白……我只见过和我一样的东西，还有、还有鞭子大人……”
“哦，呵呵……东西、鞭子大人。”方亦的脸颊抽了抽，露出一个标准而完美的笑容，生硬得让人觉得诡异。
“我、我说得不好吗……”
半妖女孩以兽类的敏锐觉察到了隐藏在那个笑容后面的情绪，不安地颤抖起来。
“放心，比我预想的有趣……你有名字吗？”方亦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鞭子大人说，等被卖了之后，会有主人给我名字的。”
“流程挺规范的呀。”方亦不由得冷笑了下。
“什、什么？”猫耳疑惑地抖了抖。
“没什么……你知道你被卖了之后，会怎么样吗？”方亦又问。
猫女呆滞了下，不知道幻想出了什么可怕的情形，身形缩小了一圈。
“……不许反抗……我不会的。”细如蚊蝇的声音带着求恳回答道。
“……”方亦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绑架了未成年少女、正在进行恐吓的大反派，顿时就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
想了想，方亦起身找到自己的包裹，摸出一块珍藏的霜梧特产腌肉条丢给猫女，随后走出了帐篷……
负责这个时段放哨的大胡子，被方亦找上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位小哥，你杀气有点重啊，出什么事了？”
方亦在他身边蹲下：“没什么，找你聊聊天。”
大胡子戏谑道：“嘿，聊得不爽不会动手吧？”
“难说。”
“你娘……”大胡子的胡子抖了抖。
方亦朝着营地方向扬了下下巴：“那边……给我送了名半妖，嗯，雌货。”
说话间他从大胡子手里抢了一片猎氏们钟爱的“醇树”叶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感受着那汁液像是烈酒般的味道。
大胡子敢怒不敢言。
“说话呀……”方亦催促道。
“哦，真好啊。听说容氏是弛州的土皇帝，在那里，跪他们比跪天神还好使……”大胡子半是真心半是调侃地说道，但看见方亦的脸色变化后迅速住了嘴。
过了好一会，方亦出声道：“那半妖是畜养的，这种事……多么？”
“唔？哦……你说这呀……嘿，呵呵，我以前干过……”声音有些不自然。
“……那更好，给我说说。”
“你得逼我……”
“啊？”方亦挑起眉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说，你就杀了我。”大胡子说。
“……”方亦看了过去。
“……”大胡子回望过来，神情严肃。
“好，你不说，我杀了你。”最后方亦点头承诺，抓起身旁一块石头捏成了粉末，以示自己的认真。
“嗯，我说。”
大胡子坐了下来，往嘴里塞了两片醇树叶子……
真相比方亦猜想的更残酷。
半妖，不可能有二次混种，哪怕两名半妖的妖魔血脉同出一系也不行。尽管生理上是完整的，但是它们确实可以算是丧失了生育能力。
只能是妖魔和人杂交才会出现半妖。
在这个基础上，又分两种情况，母体是妖魔、还是人类。
也许是妖魔追求强大的缘故，当母体是妖魔时，会自然选择孕育生出继承妖魔特征更多的男性半妖；而当母体是人类时，由于人类子宫的孱弱，一旦孕育的是男性半妖，在过度雄健的胎儿能够生出之前，母体往往就会大出血而死。
因而，只有人类母体能够、人类母体也只能够，生出继承妖魔特征更少的女性半妖。
所以，成规模的畜养半妖，特别是女性半妖，所需要填入的是大量人类母体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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